狠狠在渔人们的脸上踩了一脚。
这怎么能让人不生气?
一个小伙气得咬牙,“即便是刘府的夫子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南乐可是他的娘子,今天他说什么也要给我们个说法!”
这话一出马上得到了响应,大家一起愤怒的咒骂着这不肯承担责任,不担心妻子的丈夫,一面拥上去将刘府的门砸的轰轰轰作响。
人群外,一个老者拉住了自己的儿子悄悄嘱咐他,“快去方山堂的堂口,找一找王管事。南家闺女跟王管事有那么些关系,这人还得船帮出面才好找。”
门房这一次无法制止门外的客人们了,刘府尽管有不少家丁与护院,但谁也没有想过会半夜遇到这样的攻击。
因此熟睡的护卫们大多数来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这些船家汉们便已经闯进了刘老爷的宴席。
此时客人与主人都已经喝的很醉了,桌上杯盘狼藉,但仍能看出丰盛。
屋内富丽堂皇的摆设与食物美酒混杂在一起的气味,这奢靡的一切乃至于已经醉的满脸通红的林晏招致了众人更大的愤怒。
席间唯一没有喝酒的刘旺起身,他不满的看着众人,斥责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我家?”
“这里没有小孩子的事,我们就找林晏要个说法。”
苏娘子冲上前,搡了林晏一把,“乌龟王八蛋,你的老婆,你的救命恩人被人掳走了,生死未卜。你居然躲在这里喝酒?还喝的这样醉!”
林晏被推倒在地上。
刘旺赶忙上前扶人,“你怎么打人啊?”
林晏被刘旺半抱半扶着慢慢爬起来,他摇了摇头,双眼混沌的看了眼前这些人好一会儿,打了个酒嗝,“什么?你……你是谁啊?”
外界嘈杂的咒骂还有苏娘子尖利的声音隔了很久才挤进林晏泡满了春平酿的大脑。
他思维迟缓而艰难的试图理解着他们的话。
“娘子?我的娘子……要死了?”
曾经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聪明相的林夫子此时愚拙的像个傻子。
他真诚而又疑惑的反问道:“可我没有……我什么时候娶妻了?”
这话简直像是往热锅烫油里洒了一滴水,顿时激得油星四溅。
不知是谁端起盆,将一盆冰凉的菜汤泼了过去。
这菜汤泼在那张俊脸上,使看见的人心中都跳了一跳,却又有种难得的快意。
林晏闭着眼,淅淅沥沥的乳白色油汤覆住五官,他此时狼狈好似已经不能再狼狈了。
刘旺见到自己心中最尊重的夫子被人这般欺辱,气的浑身发抖。
静了几秒,林晏懒散的靠在桌腿,一只手搭在一旁稍高些的凳子上,慢悠悠的抬起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拭了拭脸上的菜汤。
再睁开眼,那双眼睛又是属于众人所熟悉的林晏了。
一双随和的,含着浮光一般笑意的,几分轻佻几分玩世不恭,什么时候不至于让人生畏生惧,只让人想亲近的眼睛。
只是此时那双眼睛不像平时那般让人想亲近了。
他慢吞吞的,一点点擦拭着脸上的汤。
屋子里原本咒骂不休,气势汹汹的众人随着他的动作不知不觉变得鸦雀无声。
直到林晏无所谓的笑笑,紧张到几乎凝滞的气氛才徒然一松。
苏娘子叹了一口气,“林晏,你现在想起来自己娶了一房妻子没有?”
他懒洋洋的靠在桌腿上,眉梢微挑,面上仍旧残留着些醉态,眼尾飞红一片,抬眸瞧人好似都带着几许似笑非笑的风流态。
这么横来一眼,若是个小姑娘怕是此时已经要一颗心乱跳起来。
苏娘子不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光有一张脸,没有心又有什么用。
林晏唇角微勾,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慢吞吞的说道:“这一房爱妻,我是一刻也不敢忘呢。”
一人忍不住高声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南家的闺女救了你,你认不认!”
另一个人则和气些,“林夫子,我们乡下人没有你们城里人那么多的讲究,江湖儿女,情投意合住在一处也不要什么三媒六聘的讲究。但定下是夫妻,占人家姑娘的身子就没有反悔的道理。我就问你,你是不是男人?南家女儿是不是你自愿与她做了夫妻?”
“你既说了情投意合。”
林晏垂眸,连那点虚浮的笑都冷了,“我自然是自愿得很。”
这男人被逼得当众表了态,便使众人都感到一种胜利,难得站在云端一样审判的正义,甚至有些美妙的荣幸。
这时刘府的护院才赶了过来,手持刀枪棍棒,气势汹汹的团团将门口堵住。
刘旺忍无可忍,“诸位莫要欺人太甚,这可是刘府!”
大家本就是想要一个说法,现在既然得到了这个说法,刘家的护院又堵着门。
刘家的老爷虽然心善,干的却不是善堂的生意,而是私盐。
因着这门生意,刘府大院中养着的护卫并不比城主府少多少,许多还是手上实打实沾过血的狠人。方才一群人血气上头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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