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跟着尸人一起,勇敢地站在敌给人面前,战到最后一……最后精锐军停在大坝上?该死地拉满了弓箭准备把大家都钉在地上?婆湿佛格吼着布鲁克快变阵。但大将军竟也站在对面?
神啊!原来那才不是什么藉着夜色的包围,而是趁着夜色投奔敌营!「你背叛我?」婆湿佛格气愤地大叫!「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布鲁克则模仿他的语气,惟妙惟肖,还引起哄堂大笑。泀沁远远地瞟着婆湿佛格气得七窍生烟,心中不得不更加认同当初选择杀掉丞相确实是正确的选择,当然了,如果能撑过这次就更好了,只是,望着敌人的阵仗……唉,算了,「?浬……,」她终于流下泪,「我好怕。」「我建议你快找掩蔽。」「吭?」?浬指着拢着大坝的雾气。哗嘶嘶哗哗轰!老天吶……那才不是雾气,而是道好高的热蒸气,正从大坝当中喷出的蒸气!「光阵绘纹!」泀沁尖叫:「趴下!尸人,趴下!趴……」轰隆隆隆磅哐!高压水气炸开大坝!混着蒸气、土石、水花、巨冰的烟柱喷得老高,摇动大地、震撼空气还喷着坚冰利石,远远地砸向泀沁身边,彷彿世界末日就在面前。或是在精锐军的脚底!然后,隆隆隆轰轰轰隆隆轰!大坝塌陷!鏗嘎啌咚哐!冰面塌陷!跟,轰哗哗轰轰哗!洪流袭捲!以及,精锐军的尖叫!当然,夹在洪水中跳跃的巨石与潜没的巨冰之间、混在那震耳欲聋的巨响之中的尖叫,就宛如一隻隻螻蚁在涛天巨浪下的吶喊,任谁也不该听见他们凄厉的哀嚎,只是,他们短短的手挥舞得如此激烈、小小的嘴张得如此扭曲、大大的眼睁得如此……消失了。消失在巨石巨冰巨洪中。婆湿佛格赢了。但这不是最终。因为虽然丞相死了,但还有更多的分崩离析等着去合纵连横。于是,他匆匆地册封功臣,匆匆地重整部队,就匆匆地领兵衝出洪泛之荒,试着在丞相死讯传出前赶到原点郡,在各大贵族反应过来之前,先独自佔满中央的权力空白。于是,满山遍野的杀戮,才不过半天的功夫,就便恢復了寂静……不,是死寂,士兵死绝,人类离开,尸人聚集,为妈妈默哀。而?浬……?最后,泀沁在崖边的一块巨石上找到他。「嘿,你看起来很不好。」她坐到男孩身边。「光阵绘纹……。」「我以为那没用?」「一直都有用。」「但水坝延迟了好久才炸开?」「那就跟烧开水一样,需要时间的,」?浬说:「更何况是这么一大壶水?」「喔……,难怪,难怪你一开始就急着想破坏光阵,但到后来精锐军攻到面前时,却又显得老神在在。原来是算准了时间啊。」「嗯,一开始还有时间阻止绘纹的运作,因为我不想伤害还在谷中作战的人,但后来……后来,」男孩哽咽着:「我还是杀死好多人。」有了第一次,之后就简单多了。但泀沁选择什么也不说,就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搂住骑士弟弟,让他的头埋进自己的胸脯里。「笨蛋。」?浬闷闷的声音说。泀沁把他丢出来,「好多了吗?」「谢谢。」虽然看起来没好到哪去就是了。因为,「为什么是丞相?」他问:「为什么是杀掉他?」「她杀了潭潭。」老妇、圃里的太太跟他自己的情人。「喔。」「我知道你不会明白的啦。」泀沁耸耸肩,「所以换个面向说好了,护身符,我才把魔改过的护身符拿给丞相,然后他就造出了龙旋军。这不就意味着,他有足够的能力、智识与想像力,能做到你和我才会的事?」「但反过来说,他也会欣赏与需要我们这种有能力、智识与想像力的人才。」「这我就不敢保证了,不过,」泀沁指了指尸人在高地重新生起的火光,听着他们唱着的歌,与,一起纪念着共同的母亲:「尸人,他们才是我下定决心的主因。」「尸人?」「对。」「可是丞相不是保证不会动尸人?」「没错,我也不相信他会打破誓言。但是誓言啊……,誓言谁都能遵守,问题是用了什么方法。?浬,丞相会把尸人关在洪泛之荒,直到永远,让他们生养眾多,直到永远,让他们挤在那小小的土地上彼此争夺着那少少的资源而自相残杀,直到永远。他照样能遵守誓言直到永远,但尸人的永远将会只剩苦难!」这点?浬确实无法反驳,「难怪潭潭最后的遗言是将尸人们交给你。」「嗯。」泀沁擤了擤鼻子。毕竟,永恆才是苦难。但至少现在尸人们拥有可以选择的未来。「唉,」?浬也明白,问题是:「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效忠婆湿佛格那白痴了,对吧?」「就别那么尖酸刻薄了嘛?好歹人家还真的赏你了个左相限爵,不是吗?」「就像你讲的,誓言谁都能遵守,只是看用了什么方法,」?浬酸酸地说:「到时候他要搞什么名堂,我还真拿他没办法。」「也许,不会有那种永远。」「嗯?」女孩拾起一块石头,看着上头熔融后又急速降温的玻璃状冷却,「这也许是从对岸的光阵绘纹那里炸过来的吧。」?浬等着。最后,「你掌管大半壁的江山,我控制边境经济;你擅长机械,我精通绘纹;你有公会,我有尸人。而婆湿佛格拥有我们,所以,」她将石块丢下深深的溪谷:「时候到了,再陪我一起叛变?」?浬笑了。泀沁也是,「因此,有个婆湿佛格这样不上道的顶头上司,也不是什么坏事,对吧?」「你都想好了嘛?」「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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