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吧啦的鞭炮声响起,迎亲的队伍到了庄子上。
宋北灵作为顾熙儿的唯一长辈,她带了丫鬟、婆子等人去了前院堂屋。
金大娘并几个儿媳妇、孙女在内室里陪着顾熙儿说话。
迎亲的锣鼓喧天,离老远都能听到喧哗吵闹声,很是喜庆。
等顾慎到了顾熙儿住的宅院门前,又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来了。
金大娘的丈夫和几个儿子急忙迎了上去,大漆挂红绸的大门缓缓打开。
顾慎身穿一袭大红补色为飞鱼的袍服,系以鸾带。他身材高大挺拔,桃花眼潋滟,端端一副风流婉转的好相貌。
顾慎下了马,缓步往前走。身后跟着顾怀、顾恒、顾忆、顾愉兄弟四人。
孙老头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一辈子也没有过什么见识。他现下一看顾慎等人,只觉得眼晕。
顾慎当年可是名满天下的状元郎,而今又做了官。瞧那一身的官服。孙老头看着都害怕,他觉得自己头晕。
从来都是百姓怕见官,无论是谁。一见到,膝盖就软了,若不是今儿情况特殊。孙老头怕是已经给顾慎跪下了。
孙老头害怕,他的几个儿子更害怕。战战兢兢的迎了顾慎进屋去。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顾慎给坐在堂屋主位上的宋北灵磕头,唤:“姨娘。”他给宋北灵奉上茶水。
宋北灵递给顾慎一个封红,让他起来,“顾慎,以后熙姐儿交予你了。你要对她好。”
她是见过顾慎的,对他还比较熟悉。
“您放心。”顾慎承诺道:“熙儿嫁了我,只有享福的,绝不会让她吃苦受罪。”
宋北灵点了头,低头喝了一口茶水。
顾怀、顾恒、顾忆、顾愉也随后进来,拱手给宋北灵行礼。
后院的宴席摆上来,宋北灵打发小厮领了顾慎等人去吃饭喝酒。
顾熙儿也喝了一碗银耳汤,水煮蛋也吃半个。
金大娘开口劝顾熙儿多吃一些,“小姐,您要一直等到晚上才吃东西的。吃的太少了怕是一天难捱过去。”
顾熙儿刚带上花鸟鱼虫金满冠,头重的很,感觉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她摆摆手,“我早上起来胃满,一贯都是吃不了多少。再者……这满头的首饰都压的我喘不过气了……实在是没心思吃。”
金大娘和众人都笑起来。
金大娘还安慰顾熙儿:“新嫁娘当天都是极累的,等过去就好了。”
顾慎草草吃了早饭,偶然有人给他敬酒他也喝了。
顾忆是成婚过的,对这一套流程很是熟悉。
他和顾慎说道:“长兄,你现在要多吃饭,少喝酒。晚上闹洞房时还会有好多人敬你酒的……可要悠着点。”
顾忆的话一说完,顾恒就笑起来了。
他说道:“怕什么?有咱们兄弟们在,难不成还不能替长兄挡两杯酒吗?按我的意思是长兄随便喝,不行还有我们呢。”
顾忆也笑,和顾恒说道:“三哥说得是。”
顾慎、顾怀几兄弟是坐在一桌的,原本还安排了孙老头他们和顾慎坐在一起。
但是孙老头死活不肯,他领着儿子们坐去了邻桌。席间,也就金老头双手发抖的给顾慎敬了两杯酒,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敢吭。
爆竹声响了三次,顾熙儿的花轿就抬出了门。一路浩浩荡荡的,十里红妆,气派极了。
花轿走的很稳,沿途放铳,每过一个路口还会放一挂炮仗,大红灯笼开路,吹吹打打的热闹非凡。
延平到通州的路程还是相当远的。如果快马加鞭的话,基本上大早晨出发,到正午勉强能到。但是像娶亲这样慢慢悠悠的走着,基本上是要走一天的时间。
顾熙儿大概是起的太早了,而花轿又晃晃悠悠,她就困倦的很,坐着竟然也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熙儿再次醒来时,发觉还在路上。她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儿,第一次觉得延平到通州真的好远……
顾熙儿很想撩开轿帘往外看看,但是又不能。杜鹃、茉莉和小桂花就算跟在轿侧,此时开口问问她们好像也不大好。
她想来想去,认命的叹口气,只能耐心等着了。
锣鼓的生意一直在响,没有停歇。
顾熙儿实在是没事做,发呆了好一会儿,又睡着了。
等到外头放鞭炮的声音响起来,顾熙儿才睁开双眼。杜鹃也隔着轿帘和她说道:“姐儿,到琉璃胡同了。”
顾熙儿愣了下,前所未有的紧张感袭来。她怀里抱着粉彩宝瓶,后背挺的笔直。
很快,花轿停了下来。唱礼的声音响起。有婆子挎篮子专门撒谷子、大豆、草等等,用意是辟邪祈福。
下轿的时辰到了,顾熙儿的花轿再次被抬起,直至中堂大厅被放下。
顾慎拱手对着轿门行礼。随后跟随而来的金大娘掀开了轿帘,杜鹃和茉莉搀着顾熙儿下了花轿。
通往中堂大厅的红毡已经铺好了。顾熙儿姗姗而行,脚踩红毡走了过去。
顾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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