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顾怀、顾恒等人都在。除去他们,还有一些族里伯父、叔叔们送来的堂兄堂弟等。
顾怀的书桌就摆在顾慎前排,见了他便笑着起身行礼,唤:“长兄。”
他男生女相,又因身子弱早早的便穿了大毛衣衫,白绒绒的兔毛领子映衬着他俊俏的脸,越发的面如冠玉。
顾恒也给顾慎见了礼,又问了他几句有关于学业上的事情,还是笑嘻嘻地:“新来的杨先生讲课我总听不懂?问了他两次还骂我愚笨。”
杨先生全名杨景宣,是顾程明从外面新请来的,教书很有一套,也颇有几分才名,但是脾气也傲。
顾慎抬眼看了庶弟一眼,弯腰整理书桌,“以后你再有不懂的地方,直接过来问我。或者去问父亲也行。”
顾恒笑着应下了,又说起妹妹顾熙儿,“我昨儿去幕斋堂给祖母请安,路上就碰到了伺候熙姐儿的大丫鬟杜若,她手里拎着食盒。我问了才知道竟然是熙姐儿让她给长兄送的养胃羹汤。”
他停顿了下,颇为羡慕:“长兄,你说同为熙姐儿的哥哥,怎地她就仅惦记着你呢?”
“自然是和长兄亲近呗。”顾愉最是个直爽的脾气,模样端正憨厚。
他不喜欢读书,一坐在学堂里就觉得头昏脑胀。
顾恒:“……”
他走过去顾愉身边,轻拍他的肩膀:“五弟,看透不说透啊。”
“三哥,你别见怪,我一贯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顾愉“嘿嘿”笑起来,不以为然。
顾恒被他弄的没脾气,无奈的直摇头。
顾怀却在一旁笑的绷不住,咳嗽了好几声。顾忆和他关系最要好,连忙倒了盏茶水递过去。
顾怀喝了两口茶水放在一旁,也和顾慎说话,“长兄,熙姐儿打从出门一趟后回来,比着在家里活泼多了,更爱笑了。”
顾慎随意道:“……大概是玩的痛快了吧。”
族里一个高大的少年见顾慎兄弟几个在一起说话,也过来凑热闹:“八月份的时候,大小姐过生日,我还远远的见过她一次,是比原来长高了许多。”
他也姓顾,是顾程明远房堂弟的长子。
“小孩子长的都快。”顾忆面容秀气,却是个最老实的性子,“我瞧着惟哥儿就变化很大,他才四岁,看起来倒像是五、六岁的孩子,又高又壮的。”
“那是他能吃。”顾愉又惯例嘲讽:“整日里吃的嘴都不停歇,可不是长的又高又壮了。”
几人说话间,杨先生夹着书具走进来,他环顾四周,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顾恒窜的最快,眨眼间就坐在了自己座位上。其余人等也都速速回去,端正坐好。
杨先生把各人的文章都发下去,着重批评了顾愉:“五少爷的字体也太烂了,老朽都看不懂你写的是啥,且语句作的也不通……还是私下里好好下功丽嘉夫吧。要不然,你怕是连个秀才都考不下来。”
他出的题目是节选于孔夫子的《论语》——“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
主要是讲道家的治国方略以及孔夫子的观念,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各抒己见,再加以论证。越是这种,其实越不好写,他心里都知道,但他初来乍到,也是想借此试一试顾家儿郎的各人水平。
顾愉低头不作声,他本来也没有打算靠科举,能多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
杨先生对顾慎的文章就很满意,觉得他颇懂融会贯通。
学堂四周种了许多竹子,它们粗细不同,密密麻麻的紧挨着生长。
即使是冬日寒冷,枝叶依旧葱翠欲滴。
顾熙儿写给白薇的信如愿寄到了瑶山乡白家,她又等了数月,赶到年下时收到了回信。
白薇在信中先给顾熙儿拜了年。又说杜小花的身体在冬日里出现了反复,大夫说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好在有一直服用汤药,并没有更严重。白家也修了房屋,养了牛、马等,还买了十多亩地,日子慢慢也风火起来。
顾熙儿知道白薇过的好,心里十分高兴,就连大年初一给宋氏拜年都提到了白薇。
她其实是故意提及的,就是想让宋氏对这个名字多一些记忆。
当时顾慎也在场。他注意到幼妹的举止,眸色瞬间深沉,只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宋氏一再的听女儿提起白薇,捧场的问了句:“白薇是谁?”
“就是和母亲长相相似的女孩,特别的相似。”顾熙儿抿了抿唇,“我是和长兄在外游赏时见到她的。我和她很玩的来,脾气相投,关系处的也很好。”
她撒了谎,心里格外虚,连和顾慎对视都不敢。
不过,她也正是知道顾慎没有告诉过宋氏他们一起去了瑶山乡的事情,才敢这样说。
宋氏并没有在意,只是随便的点了头,又叉了块切好的苹果喂女儿吃。
大年下的,顾家给奴仆也放了三日假。除去贴身伺候主子的,其余人等想去哪里逛逛都可以。或者有亲戚、朋友在燕京城的,和管事的说声,去探望一二也是允许。
顾老夫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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