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柴擒虎凑过来问道。
“没事。”师雁行笑笑,“就是觉得,好像有很好的事情发生了。”
柴擒虎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了眼,心头微动。
“姐姐,姐夫!”鱼阵从厨房那头探出脑袋来,挥舞着漏勺喊道,“吃饺子啦!”
江茴亲自端着碗,拿着筷子走过来,“大冷天的,凑在窗边发什么呆?快来吃饺子,我可包了金锞子在里头!”
柴振山和林夫人不在,两边还是凑在一处过年,很热闹。
柴擒虎一听,立刻拉着师雁行往回跑,“走走走,吃饺子!”
师雁行反握住他的手,“走走走,抢金锞子!”
说完,众人都笑了。
第一口就吃到了金锞子,师雁行就笑,这么多年了,江茴还是老一套。
但她很喜欢。
她忍不住又往东南方看了眼,视线穿过绚烂的烟花和无垠星空,好像一直看到了海的另一端。
真是不错的一年!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结啦,后面应该还会有几个番外,你们有特别想看的方向和人物吗?
第203章 番外一:二师兄
九月初的清晨,几辆满载的马车踏著第一缕晨曦,晃悠悠驶入京城。
两颗小脑瓜不甘寂寞地从车窗裡钻出来,好奇地打量著,「师兄,这就是京城吗?好热闹哇!」
前头赶车的青年下意识放慢车速,闻言笑道:「那是自然。」
说著,他也忍不住看向两侧鳞次櫛比的建筑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像说给两个小师弟,又像说给自己听,「这就是京城!」
多热闹哇!
打头那辆马车上也探出一颗脑袋来,约莫三十来岁,国字脸,挺威严,听见动静往后只一瞥,「小杨,小柳,都把脑袋缩回去!叫人看笑话!」
两个孩子都是一个激灵,忙不迭钻了回去。
师父忒严苛,班子裡的人日常把式练不好时,没少挨打,大家都怕他。
车轮吱吱呀呀碾过平整的石板路,又往裡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这才来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庆利苑。
庆利苑是京城有名的大戏园子,一年到头都有各地戏班子、杂耍班子来演出,听说不少达官显贵都爱来这裡看戏。若是看对了眼儿,保不齐就把戏子买了家去养著,就不必再四处漂泊了。
之前小柳和小杨私下裡没少滴咕,想著到处流浪忒苦,不无艳羡地说:「唉,咱们什麼时候也能叫人家养著?」
「是啊,什麼时候能有个家啊?」
可师父听见了,却发了好大的火,骂他们没出息。
「班子就是你们的家!进了这一行,就只有一条路,咬著牙吞著血往前走,谁也别跟!指望人家养著你,早晚是个死,呸,没出息!」
骂得小柳和小杨抱头哭,又按著蹲了半宿马步。
他们不懂师父為什麼不高兴,可从那以后,再没说过那话。
马车停稳,小柳头一个跳下车,仰头看著前头精緻的飞簷斗拱,一时失了神。
乖乖,他也跟著戏班子走了不少地方,自认见过不少大戏院,却从未有一处如此美丽。
这是戏园吗?
不,是神仙洞府吧!
他吞了口唾沫,不大敢相信地问:「师兄,咱们往后半个月,就住在这儿吗?」
师兄用力呼嚕了下他的脑瓜,「嗯!」
这回能来,还是多亏了师父的师父引荐,若非如此,他们这小小班子怎能有机会来这裡登台开张?
若能一鸣惊人,大家的前程就都有了。
师父上前递交书信凭证,又跟管事的续上话,对方十分倨傲,抄著手,抬著下巴,几乎是斜覷著他道:「郝家班?既如此,就好好干吧,端午在即,可别弄砸嘍!」
方纔还疾声厉色呵斥过弟子的郝师父一点儿脾气没有,陪著笑作保。
眾人就此安顿下来。
一连几天,郝师父都带大家苦练。刚到那几天捞不著上台,就蹲在幕布后头看别人演,看著人家一出场博得满堂彩,一落幕迎来无数赏,谁不眼红?
小柳和小杨年纪小,不懂这些,倒是对台下的看客们更感兴趣。
现在他们看客人,回头客人看他们,有来有往的,多好哇。
戏园子裡可热闹,总有各路小贩提著篮子进来售卖吃食,一份十好几个大钱呢,以往过年,小柳他们的压岁钱都没有这麼多,可那些看客们却眼都不眨一下,抬手甩出去一把。
或是直接丢出去一粒碎银子,什麼蒸鸡、肥鸭、大螃蟹,满满噹噹堆了一桌,边吃边看,怯意得要命。
每到这个时候,戏园子裡的空气都充满了好闻的味道,小柳边看边吞口水。
真馋人啊。
可他没钱。
大部分客人只是偶尔来,或是只挑自己喜欢的,或是来凑热闹,看完就走了。
但也有天天来的,那是老票友。
观察了几天后,小柳注意到两位很特别的客人。
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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