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之后,很多事情就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有福有些难过。
为什么人一定要长大呢?
毕竟是人生第一个好朋友,鱼阵也有点想她。
“你这回来住几天啊?”
有福想了下, 小声问:“我能跟你一起住吗?”
这次来, 他们也要借住二叔二婶家, 虽说有吉弟弟也好玩,但他不会说话呀,还是跟鱼仔在一起有意思。
况且有吉怎么都是一家人,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可鱼阵不同。
她总觉得,以后大家会越来越远,直到再也见不到。
鱼阵也高兴,点了头,又打发身边的小丫头去跟江茴说,想请有福在家住几日,问行不行。
大人都在外间说话,师雁行去了店里没回来,方才还打发人回来传话,说府城酒楼那边来人了,要谈买卖,晌午也不回来吃。
一直没怎么做声的有寿一冲动,“我,我也想……”
许久不见,鱼阵都不怎么理自己了,有寿小少爷很失落。
“你不想。”鱼阵斩钉截铁道,“我们家不留男孩儿,况且你们都不住自家算什么事儿呢?”
师家连护院都是女的,留一个十来岁的男客人算什么事儿?
有寿:“……”
委屈!
鱼阵微微皱眉,“你来州城,带功课了吗?”
有寿目瞪口呆,“放假呢!”
有福刚才都说了,他们要在沥州待六七天呢,鱼阵很不赞同,“那就是没带呗,你过两年不准备下场吗?这么懈怠可怎么好!”
一转过年来,有寿就算十二岁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浮躁。
远的不说,姐姐的那几位师兄,谁不是这个年纪预备着的,有寿怎么好似什么都不懂?
郑家人没上心,没嘱咐他吗?
难得放假,有寿好容易松快两天,一听这个,顿时如丧考妣。
他有心无赖一回,可一对上鱼阵的眼睛,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低着头,怏怏道:“就是,就是过年玩儿两天……况且近来功课日益繁重……”
鱼阵瞅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到底没再开口。
过年确实该玩,可玩归玩,也不能真就把功课完全撂下呀。
哪怕自己和姐姐不考科举,年节再忙,每日也必要抽出半个时辰读书写字,晚间母女三人围坐在暖炕上说读书心得。
如今这都已经成了她们家的固定项目了,怎么还有人能觉得过年就不念书呢!
一旁的有福看看哥哥,再看看鱼阵,总觉得好像看到了第二个飒飒姐。
稍后丫头来回话,说两边大人都应了,允有福姑娘在这里住两日,第三日用了午饭郑家派车来接去郑二爷那边。
一时鱼阵和有福都高兴起来,有寿则跟霜打茄子似的蔫儿了。
这可倒好,拜了一回年,不光被儿时小伙伴劈头盖脸训了一遭,连亲妹子也给弄“丢”啦!
后面郑如意夫妇拎着有寿离开,立刻就发现好大儿情绪低落,便问怎么了。
有寿耷拉着脑袋,抬脚将路上一团积雪踢飞,吸吸鼻子,闷闷道:“我要念书。”
郑如意夫妇:“……”
天爷啊,儿子主动要求念书了!
晚间,有福和鱼阵小姊妹两个搂着枕头趴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去岁我开始学管家了,”有福道,“以前总觉得我娘她们做得挺简单,没想到自己做起来这么难。”
她也十岁了,再过几年,就该预备议亲了。
依照郑家在本地的威望和财力,哪怕高嫁到沥州城,也必然要做当家主母的,管家的本事必须尽早学起来。
鱼阵也兴冲冲说起娘和姐姐让她帮着盘账的事,也算管家一部分。
“我挺喜欢的!”
能帮上娘和姐姐的忙啦!
鱼阵有用的!
有了共同语言,两个小姑娘立刻聊得火热,好似关系又变得像以前那么亲密了。
“鱼阵啊,”有福抓着她的手问,“以后你们会去京城吗?”
她听娘说了,飒飒姐要跟一位姓柴的大人成亲了,那位柴大人如今在京城,若真要成亲,必要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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