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芳张大人的小舅子,前几年下江南来着。”
硕亲王便做恍然大悟状,脑袋稍显夸张地后仰,砸吧下嘴儿,“江南芳华似锦烟雨朦胧,又多美人风流,怎么又回来了?”
旁边的柴擒虎看了只想笑,又不敢笑出声,一味憋着。
他就不信这些事硕亲王都不知道。
那人点头,“是呢。”
说着,又凑近了低声调笑道:“说是吃不得苦,耐不得劳,外头混不下去了,哭着回来的。”
话音刚落,众人便都低低哄笑起来。
没人瞧得上李秋,干什么什么不行,可又没人不羡慕李秋。
谁让人家有个好姐姐呢!
硕亲王跟着笑了一场,“那你们说的什么酒楼又是怎么回事?”
那人便将李秋闹着要开酒楼的事说开了。
“还没开张呢,便广下名帖,哎呦呦,好不热闹!”
李秋以前根本没做过吃食生意,更不懂的经营酒楼,说是买卖,又直接让高老板把酒楼内外保持原貌,还不许前任租客搬走桌椅等物,又让那些掌勺、跑堂的留下……
一通操作下来,竟是几乎什么都没变,只换了个主人,所以才能在短短半月内重新开张。
硕亲王与众人说笑一番,临走时又将腰间荷包解了,把里面金银锞子系数散于众人,熟练地做了一回散财老童子。
之后便不再言语,倒背着手同柴擒虎一并出来。
走了几步,吩咐家下人,“今儿有几头羊不错,买下来烤了。”
仆人应了,小跑着去办,硕亲王乐呵呵扭头对柴擒虎道:“他们说的怪有趣,改日你也陪本王去凑凑热闹。”
说的是李秋酒楼的事。
柴擒虎为难道:“下官倒是想,可还要去衙门呢。”
十日一休沐,未必赶得上。
况且这种事情,他能少搀和就少掺和,往台前走太频繁容易露马脚。
硕亲王啧了声,有些遗憾,“那也罢了,本王自己去。”
走出去几步又瞅着柴擒虎可惜道:“瞧瞧,早考中了也无甚好处,整日不得安宁。”
柴擒虎:“……这话您可别给陛下听见。”
庆贞帝巴不得普天之下皆俊杰,是个人刚出娘胎就能为君父分忧了,这位倒好,还嫌他中进士早了,没空玩乐。
硕亲王笑得猖狂,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老无赖。
柴擒虎陪笑一回,在下个岔路口道别,亲目送硕亲王远去方罢。
如今的硕亲王瞧着老顽童似的不务正业,可再往前推几十年,都是龙子龙孙,一样的出身,未必没有夺位之心。
但随着当年那一跪,硕亲王也就死心了,开始老老实实做他的纨绔。
庆贞帝待他不薄,一应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惹是生非也护着,便是亲兄弟也要退一射之地。
偶尔硕亲王自己也想,其实没上位也挺好。
就好比现在,自己平日混吃等死,偶尔良心发现做点正事了,百姓们念好,朝臣们欣慰,夸他是个贤王,恨不得立刻去太庙告慰祖先。
而反观皇兄,每日累死累活,外人看了就……这不应该的吗?!
这么想想,当皇帝也挺惨。
回去后柴擒虎把硕亲王可能去酒楼凑热闹的事同师雁行说了。
“他惯好如此,常做寻常富家翁打扮各处微服私访,等闲人未必认得出。”
硕亲王爱与人亲近也有限,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与他相熟的也多是达官显贵公侯子弟,偶尔平民百姓几年见一回,也不敢细看模样,过段时间也就忘了。
师雁行了然,转头就去找了高老板。
高老板还以为她是来催促的,便苦哈哈道:“实不相瞒,师掌柜,我近来虽没有银子入账,却着实忙得脚不沾地,那堂兄在外收账,要到月底方回……不过你放心,我既与你作保,便不会教你放空。”
师雁行见才短短十多日不见,他就两只眼睛下面乌青,人都瘦了一圈,显然折磨非常,也是同情。
“高老板误会了,今儿我来,是有别的事。”
怕漏了风声,师雁行没说死,只隐晦表示李秋的事闹得不小,开业当日可能有贵人混迹其中,若要伸冤,便是那日了。
高老板一听,心跳如擂鼓,憋了半日还是支吾道:“这……”
他本也不是忌惮一个李秋,那算什么玩意儿?若张阁老不倒,图一时痛快有什么用!
来日对方报复起来,别说一座酒楼,就是倾家荡产也未可知。
自古无利不起早,这事儿若自己做了,结果如何暂且不论,这位藏在暗处的小师掌柜却不会受半点影响……
思及此处,高老板忍不住瞅了师雁行一眼,心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报复心竟极强。
消息如此灵通,只怕也有门路,怪道敢上来就在这里开酒楼呢。
师雁行知道他的顾虑,也看出他心中所想,并不戳破,亦不勉强。
“当然,我只是一说,高老板也只是一听,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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