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酒楼不做空,高老板高兴。
马上就有到手的提成银子,牙子也高兴,还主动掏钱请两边用饭,又约了下回见面的时间。
暂时定下来,师雁行的心事就去了一大半,傍晚主动去柴擒虎下衙的必经之路上等他。
等了约么一刻钟把,老远就见师兄弟三个挨挨挤挤的来了。
宋云鹭和田顷有说有笑的,中间夹着个柴擒虎,低头耷拉角,兴致缺缺的样子。
师雁行难得有点愧疚。
这段时间忒忙,她有时候都顾不上跟对方约会,有时候出去也心不在焉,专盯着路边酒楼和铺面看。一次两次的,他都委屈巴巴说理解,闹得她心里也疙疙瘩瘩的。
分明隔着老远,柴擒虎却似有觉察,突然抬头往前看,然后就精准锁定了茶馆二楼抚窗坐着的师雁行身上。
师雁行眼睁睁看着他咧开嘴笑了,像长镜头下倍速播放的花开。
她不自觉跟着笑起来,笑眯眯冲那边摆了摆手。
“……晚上吃锅子吧,”田顷还在那想呢,“早起我看见卖鱼的了,足有二斤沉,咱们仨人就够了……”
“谁跟你们吃锅子!”柴擒虎突然甩开他的手,傲然道,“我自去找小师妹吃。”
说罢,溜达达往前走,越走越快,最后几近小跑。
绿色的袍袖被风吹得高高鼓起,与翻飞的袍角一起交织在身后,像一匹快乐的小马,混着雀跃的脚步声,嗒嗒,哒哒哒。
正值下衙,有其他官员看见了,忍不住侧目皱眉。
“大街之上奔走,成何体统!”
才要对着柴擒虎后脑勺骂的田顷一听,立刻调转枪头,对说话那人怒目而视。
谁啊,管这么宽!
这都出了皇城,小跑两步怎么了?
宋云鹭安抚道:“罢了,身为官员当街疾走确实不雅,御史监察百官,此事可大可小,你莫要多生事端。”
之前还有官员上朝路上骑马吃早饭被弹劾呢!官都丢了!
疾走只是小事,忍过去就小事化无,倒没什么。
回头也该提醒下小师弟,莫要得意忘形。
他圣眷优渥,本就有些人不忿,须得谨慎行事才好。
田顷低声咒骂几句,再一抬头,也看见了二楼窗内的师雁行,顿时有点酸,转头拉着宋云鹭大步流星追上去,理直气壮道:“都是师兄,谁比谁差!就一处吃,吃大鱼!”
宋云鹭挣扎未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都说了你这个没心上人的不会懂哇!
这顿饭吃得极其艰难,战事主要集中在田顷和柴擒虎的唇枪舌剑上,师雁行和宋云鹭原本还想从中斡旋调解,最后干脆放弃,端着碗安心干饭。
京城内外多有河流经过,不缺水产,这条大鱼膘肥体壮,下锅前还曾用强有力的尾巴打人,此时熬得一锅雪白浓汤,分外鲜美。
两个饭桶师弟顾不上吃,宋云鹭不紧不慢连喝两大碗,又抄起勺子挖大块鱼肉吃。
“小师妹吃鱼,”他意有所指道,“听说对脑子好。”
师雁行看了看正努力去夹彼此筷子的田顷和柴擒虎,“……多谢大师兄。”
总觉得有谁被影射到。
鱼肉吃过大半,再加入事先煎过的豆腐,咕嘟嘟炖一刻钟,非常入味。
猪油煎过的豆腐皮外表金黄,外皮柔韧,呈轻微蜂窝状,吸收了猪油的醇厚和鱼汤鲜美,口感极其丰富。
内部的嫩豆腐仍极嫩,入口即化,好似膏脂。
趁热舀一勺,放在唇部略吹几下,那丰沛的香味便混着水汽窜入鼻腔。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此言有理。
因为根本等不及嘛!
吃了鱼,还烫了一壶热热的盛春烧酒,金灿灿酒液莹莹有光,浓浓满口粮食熏香,很受用。
师兄妹四人一边吃酒消食,一边说起近况。
听到师雁行已经差不多找到合适的铺面,众人都道恭喜。
一时饭毕,吃饱喝足的宋云鹭终于拉住田顷,让柴擒虎得以单独送师雁行回家。
中间柴擒虎偷偷看了师雁行好几眼,几度欲言又止,只说不出口。
“我非那等离了谁就办不成事的娇弱女子,这你是知道的,”师雁行看出他的心思,笑道,“况且你蒙受皇恩,年纪轻轻便得任工部主事,正该好好办差,哪里能跟着我去做这些小事。”
被说中心思的柴擒虎摸摸鼻子,“我晓得,只是一想到你我近在咫尺,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心中难免歉疚。”
爹说了,男人嘛,就要担起事儿来!
可事到如今,他确实做了官,好像也没能为小师妹担起什么来。
“眼下你能帮我的,我随便找谁都能帮,”师雁行道,“可有些事是别人帮不了的。”
若真想帮,就努力站得更高一点吧。
柴擒虎明白她的意思,可越是这样,才越不好意思。
柴擒虎犹豫片刻,“有几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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