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球……”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江茴都顾不上想白天出的糟心事儿,下意识反驳道:“可别哄人呀,若是个球,咱们怎么站得住呢?还不掉下去了。”
鱼阵也比划道:“之前先生讲说天圆地方……”
师雁行就开始头疼了。
天文地理学属实,不是她的专长啊!
这年头如果要说起天体运动来,她会不会被当成异端邪说抓出去烧死?
师雁行痛苦地捏捏眉心,诚实道:“这个问题属实有些复杂,容我好好思虑几天再同你们讲。”
毕竟一不小心可能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江茴就笑起来。
稍后鱼阵去里间沐浴,师雁行就问江茴白天出什么事儿了。
江茴叹了口气,一五一十说了。
“牛不喝水强按头,好没意思的事,你看怎么处置才好?”
秋分在旁边愤愤不平道:“那几个小蹄子当真无情无义,掌柜的和太太待她们那样好……”
师雁行冷笑了几声,“这个好办。”
那句歌词怎么唱来着?
哦,“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几年亲身实践下来,师雁行越发确定,这封建社会和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是真的不一样。
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现代社会人人平等,以真心换真心那一套,在从上往下兼容时适用性很差。
越是压迫的厉害,就越容易有反弹。
具体表现就是:
如果主子给他们三分好,他们可能会感恩戴德;但如果给到五分好,就会蹬鼻子上脸。
尤其遇到那些品行不端的,效果加倍。
就比如这次。
师雁行直接叫了胡三娘子进来说:“明儿你打发人去县上找周开,就说有几个人不合适,让他再领回去吧!以后爱卖给谁卖给谁,甭管改好改不好,那几个人都不必再问我了。”
三岁看老,挑事儿的那三两个女孩子最小的也有八岁了,经历了人口买卖还在那里想七想八,可见心性不正,掰不过来的。
师雁行很忙,非常忙,以至于忙到想跟家人团聚都要让她们搬过来,实在没空做谁的什么心灵导师。
况且人各有志,汝之饴糖,他人之砒霜。她觉得教导女孩子们自强自立,有养活自己的本事才是谋出路,可或许人家根本就不稀罕这个。
也罢,既然如此,就遂她们的意吧。
“就这样吧。”江茴点点头。
两人说了一回生意经,江茴突然想起来,“田大爷和柴大爷他们是不是要考试了?”
会试每三年一次,选在二月初九、初二和十五,今天都二月初八了。
说起自家师兄,师雁行也是满脸笑意。
“是呢,也不知结果如何。”
她倒不怎么担心这两位师兄。
田顷是裴远山亲口断言过的,只要心态放平,一个二甲就跑不了。
柴擒虎是这两年突飞猛进型的,几乎每天都在进步,倒是不好预料。
虽然吃亏在年轻履历少上,但是他天生有股冲劲儿,天不怕地不怕,越是隆重的场合,反而越容易发挥出色。
而且加上之前的乡试又被圣人注意到,也算天时地利人和,再有前任学长宋云鹭日夜辅导,中的概率很大。
退一万步说,哪怕柴擒虎这一次中不了,他还年轻,也等得起。
除了田顷和柴擒虎之外,还有一个师雁行的熟人参加会试:孟晖。
只是孟晖的压力可能有点大,发挥的并不出色,在之前的乡试中只是垫底。
后来,裴远山让他默写了一遍卷子,看过之后还十分惋惜,说是不如他平时的水平多了。
孟晖也很惭愧。
他受了师雁行的资助,迫切地想要考出点名堂来,生怕晚一年就多给人家糟蹋一年的钱。
不过幸亏中了。
对普通人而言,科举路上最大的坎就是乡试,乡试前和乡试后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秀才最多只能免税,只有节流没有开源,穷的还是穷。
但举人就不一样了。
朝廷每月固定发放二两银子和米粮不说,当地官府和县学也会给予奖励,并承担他们入京赶考的费用。
甚至如果不想继续往上考,找点门路,甚至就能去衙门里出任个不入流的小官。
若真有做官的天分,时来运转步步高升不在话下。就算不能高升,一辈子也算旱涝保收。
所以乡试结束后,孟晖就决定跟随县里派出的赶考队伍往京城去一趟。
若是得中自然好,若不得中,也能涨涨见识,总结经验,总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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