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苏北海的原因有很多,第一,现在前景未明,说了也是白说;
第二,如果他们去州城开美食城,虽然确实可以帮助五公县提高声誉,但税收就算州城的了。
单纯从这个角度来看,对苏北海几乎没有任何好处。
可现在他知道了,那么无论是师雁行还是王江,抑或之前那些真真假假想参与的人,就必须真干出点名堂来。
因为你在本地父母官面前挂了号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退不了了!
当天晚上师雁行就去了聚云楼。
王江听说后沉默半晌,“你打算怎么办?”
师雁行缓缓吐了口气,“分一成半干股出来吧。”
州城不是那么好混的,可如果能有一位知县帮他们背书,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王江也是这个意思。
恐怕苏北海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如若不然,今天不会开这个口。
苏北海跟杜泉又不一样,他能敛财的途径并不算很多,最关键的是家底不够厚。
而且他只要收了银子就真给办事儿。
所以这一成半干股绝对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
商户们主动让一部分利,换来坚固的靠山;
苏北海大开方便之门,换来自己向上爬的敲门砖……
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新家各处尘埃落定已是七月中旬。
母女三人坐着新马车又回郭张村上坟,不消细说。
那村学的赵先生特意来找师雁行汇报教学进度,师雁行很满意,现场又续了一年约。
母女三人带着胡三娘子回的,走时却成了六个人:师雁行挑了村学中成绩最好的两个女孩子,一个十二岁,一个十三岁,宣布她们成为师家好味第一届实习生。
只学了一年多点儿,学问嘛,自然算不得多高深,但是常用的几百字都会读写,基础算数也精通,这就很够用了。
实习期待遇是包吃包住,管四季衣裳,正式月钱等实习期过了再谈。
都是肯吃苦能上进的好孩子,没有意外的话,基本都能留下。
这两家接到通知时都欢喜疯了。
虽说之前师雁行就曾承诺,女孩子们只要成绩够好,就都能去城里干活。
但承诺毕竟只是承诺,在这一天真正到来之前,大家总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
两家人对着师雁行和江茴千恩万谢,把平时攒的不舍得吃的好肉好菜都端出来,晚上又跑去桂香家取经。
可把桂香这闷葫芦给整不会了。
我又没去干过,我哪知道啊!
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少说话,多干活,听飒飒的错不了!”
两家人跟捧了圣旨似的回去了。
有几个男娃的家长看得眼热,偷偷跑来试口风,意思是俺不考科举了,能不能也去做工?
那天底下那么多读书人,可一年才能考中几个?
这要是考不中,不白读了吗?还不如现在就去换点实实在在的钱抓在手里。
都不用师雁行说话,就被周围的邻居给撵回来了。
做什么春梦呢?
合着啥好事都是你家的呗!
那考不上怪谁?
你自己不争气呗!
离开前的那天早上,两个女孩子的家人都出来送,站在路口手拉手掉泪。
县城毕竟远,这一去,只怕要逢年过节才能回来。
女孩子们长了这么大,还是头次离家,分别之际到来,家人们越发觉得忐忑。
倒是那两个姑娘一直对城里的生活十分向往,又信得过师雁行,又有伴儿,倒是瞧着还好。
“爹娘,你们放心吧,等我给你们挣体面回来!”
“飒飒姐在呢,还有苗苗姐,怕啥?过年回来我给你们扯布!”
说得众人又哭又笑。
当娘的抹着泪道:“唉,这机会不容易,去了千万好好做,少说话多干事……城里不比咱们乡下,贵人多,规矩也多,你,唉,你千万自己保重。”
两个姑娘带着自己的行李,上了其中一个女孩子的哥哥驾的牛车。
师雁行她们那边坐不开,便由家属跟着送过去,正好也认认门。
胡三娘子驾着马车在前面走,那匹奶牛纹的马儿咯噔咯噔跑得起劲,长长的鬃毛甩啊甩,被阳光一照,金丝一般璀璨。
中间停下休息时,胡三娘子就对师雁行笑,说她是菩萨。
师雁行连连摆手,“我可不是什么滥好心,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的买卖罢了。”
你看,村学这么一弄,顶了天一年几十两银子的本钱,可师家好味的高素质员工苗子却可以源源不断,随用随取,不必费时费力去外面搜罗调教了。
胡三娘子不以为意,扭头看着后面两个叽叽喳喳的姑娘脸上灿烂的笑。
“甭管您怎么说,到底是做了善事,这就够了。”
村子里的姑娘们有了这个出路,日后就能挺直腰杆子做人。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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