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出了这一茬,别说她自己和郑家,就连苏北海或裴远山都未必有反抗之力。
在能经得起考验和搓磨之前,还是安心给大人物们做幕后好了。
裴远山也表达了类似的担忧。
“我知你素来无法无天,可外头人的诸多龌龊心思未必猜得到,一朝踏错,后悔也无用,此番且不要露面,也莫要贪功。”
小徒弟越来越锋芒毕露,如宝剑出鞘,光彩难以遮掩,他这颗老父亲的心也整天跟着七上八下的。
师雁行独来独往惯了,很少有人如此纯粹的关心她,不免十分感动。
她难得老实,认认真真听完,仔仔细细应下。
“是,我都记住了。”
裴远山还怕她少年心性,口服心不服,见此情景才算放下心来。
“你知道就好。若真有什么难以抉择之事,切莫硬撑,不妨对苏大人直言,想必他也能看在为师的面上转圜一二。”
他们的师徒关系虽没有刻意避讳旁人,但也未曾大肆张扬,知道的人并不多。
而师雁行还真就是刻意隐瞒了苏北海。
苏北海不像裴远山那样蔑视世俗,他是典型的传统文人,素来坚持“君子远庖厨”的铁律。
如果真的知道师雁行与裴远山有师徒之谊,哪怕是个女弟子,打死他都不可能让师雁行下厨!
师雁行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觉得不行。
我得赚钱啊!
世上会有什么事比搞事业更要紧的吗?
没有了!
第88章 靓汤,鲅鱼饺子
随着钦差视察组的临近, 苏北海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他开始频繁召见师雁行,不断商讨、反复确认初次接风时的菜单。
钦差组是一路走一路看的,每到一处,都要在当地盘桓数日, 少不得吃喝。
这段时间, 县衙的差役们尤其繁忙, 忙着帮苏北海去各地送信。
他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打探钦差们用过的菜单。
有了这些参照物, 师雁行的工作就轻松多了。
她在那些菜单的基础上稍加增减, 一口气拟定出三份,由苏北海本人亲自选出最合适的一份。
钦差视察组到来之前, 苏北海忙得焦头烂额, 师雁行倒是先搞定了另一件事:
郭张村村学。
那位屡试不中的赵先生终于进城回话了。
结果没什么意外, 问过待遇之后就同意了。
双方约定头一年坐馆是二十四两银子,包住包四季衣裳, 节礼另算。
虽说没写包吃,但村民们都非常热情, 到时候这家送一碗,人家送一盆, 估计赵先生一家也就不大用亲自做饭了。
期间师雁行会不定时对其教学成果和村民满意度进行抽查,根据结果再决定是否续约或者涨薪。
赵先生对此没有异议, 双方当场签订文书。
签完文书后, 赵先生长长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一整年,他和家人都不必再为生计发愁了。
这年月,没有功名的人想找教书的活儿, 简直不敢想象。
真是撞了大运。
知道赵先生的老母亲还在病中, 难免手头拮据, 或许还有债务未清,师雁行直接先预支给他半年银子,就是十二两。
赵先生感激非常,心情一好,甚至破天荒玩笑了两句。
“师掌柜如此慷慨,难道就不怕我拿着银子直接跑了吗?”
师雁行抖了抖文书,笑而不语。
赵先生一怔,旋即涨红了脸,“一时忘形,失态了。”
两边文书都签了,如果自己真的做出什么不妥的事,对方直接可以去衙门里告,那时他就真的身败名裂……
双方都很有默契地越过此话不提。
师雁行给了赵先生回家收拾行李,告别四邻的时间,况且也要传话回郭张村,便约定若干天后在师家好味碰头,到时候由来送酸菜和腐竹的郭家姐妹带他们回去。
另一边。
五公县外的驿馆内,早有苏北海派来的心腹等着。
这日,他老远看到官道上烟尘弥漫,便知有大队人马靠近,忙亲自打马上前问了一回,果然就是钦差队伍。
后面的人见他久去不回,便知是钦差到了,立刻飞马回城报信。
早已准备了数日的苏北海等人都候在城门口,得了消息后忙令众人再次整理仪表,原地静候。
烈日高悬,日晒如火,地面没一会儿就被晒透了,滚滚热气又顺着返上来,直扑面颊,好似火舌舔舐。
饶是众人头顶有伞遮挡,也如同身处蒸笼,不多久,里衣就湿透了。
没有一人敢动。
就是死,也要站死在这里。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前头大道上隐约可见扬尘,又有爬在树上的衙役眺望后打旗语。
苏北海的精神为之一振,忙命众人将遮阳伞都收了,准备迎接。
不多时,钦差仪仗果然出现在视野中,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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