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卖力吆喝,又嘴巴上不饶人,老对着客人们揭对方卖剩菜的老底。几天下来,夫妻档营业额直线下滑,早就恨得不行。
偏今天一大早,婆媳二人又说了许多酸话,那边媳妇子忍不下去,过去大打出手……
众人摇头叹息一回,师雁行母女三人也是面面相觑,好气又好笑。
有不少人原本在对面吃,可没想到今儿还没吃上呢,对面摊子都掀了!
一群人傻了眼,这咋办!
没奈何,只好忍着肉痛,多花一文钱来吃这边的。
不过有一说一,人家这边确实一文钱一文货,人又干净,菜也板正,隔三差五还有新花样。
瞧瞧,才五几日不来,就只剩肉沫焖豆角一个老伙计了。
尤其那个什么酸菜猪肉炖粉条,酸香恨不得飘出二里地,老远闻着就直淌哈喇子。
师雁行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神转折,今天还是只备了不到三十份,竟不够抢的,晚来的食客们不由懊恼异常。
提前收摊时,郑平安一路小跑过来传话,“差点忘了正事,下月初家里还要待客,少不得请你们再走一趟。”
师雁行心头微动,“上回的买卖成了?”
郑家几位主子的生日都没到,不年不节的,准是生意上的往来。
而光县学那一处的买卖就足够郑义全力以赴了。
郑平安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小姑娘家家的,猜得倒准。”
顿了顿又道:“这回人多,或许还不止一回,有什么好东西趁早都带上!别的不说,你不还要弄什么泡椒酸菜鱼?可别忘了。”
昨儿那泡椒吃得过瘾,半夜做梦还想呢。
蒜泥白肉也好,再没想到肥肉片子还有那般吃法!
五花肉切得极薄,煮得绵软多汁,细腻弹牙。
上面浇了足足的红油蒜泥,底下铺着片得薄薄的胡瓜片,白的红的绿的,色彩艳丽,很是赏心悦目。
一口肉,一口胡瓜片,还没来得及腻味呢,就瞬间清爽。
再一口肉,再一口胡瓜片……
酸菜鱼虽然还没吃到,可肯定不难吃!
见郑平安砸吧着嘴儿回味的样子,师雁行笑了一回,又问:“上次那位裴先生可还来么?”
郑平安摇头,“这倒不清楚,他性格古怪着呢,据说不大爱赴宴。怎么,你还同他有往来?”
这交际圈儿够广的!
师雁行笑笑,没多说。
若来,自然好。若是不来,大不了她单独做点送去县学嘛,也不费事。
郑平安还欲再问,突然觉得自己的衣摆动了动,低头一看,鱼阵正仰头拽着,“叔叔,送信吗?”
郑平安:“……啥?”
江茴就道:“让您见笑了,这孩子这两天学写字呢,也不知哪儿听来的话,非要给有福写信……”
郑平安蹲下去,往鱼阵小手里一看,果然皱巴巴捏着一张纸。
哪怕不打开,都能看见背面透出来的足足半张纸的巨大的“福”字。
好像是炭条写的,个别拐弯的地方都有点划破了。
“呦,鱼仔都会写字啦?”
鱼阵还委屈呢,低头用脚尖蹭地,皱巴着脸嘟囔,“难写!”
福字也太难写了!
一开始她一个字足足写了半个自己那么大!
蹲在地上,撅着屁股边写边退。
下笔时在靠墙炕头,结束时都到了炕中间了。
江茴和师雁行差点笑翻,又怕伤害到小姑娘的自尊,只好忍着,一遍遍捏着小手教。
鱼阵练啊练,练啊练,足足写秃了好几根木炭条呢,终于把一个“福”字从一尺见方,缩小到半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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