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站了起来,露出他天皇近侍的威严,低声地斥责堂下的海陆官佐:「你们在天皇陛下面前都这么放肆吗?」大家这时才惊觉自己是在开御前会议,而不是海陆联席军机会议,眾人瞬间就安静下来。
只听裕仁用他那裊裊鹤音说道:「朕深鉴世界之大势与帝国之现状,也深知王氏深至不可测,非朕陆海将兵之不勇战、朕百僚有司之不励精、朕一亿眾庶之不奉公。朕深知各司已尽为最善,朕对与帝国上下共终始协力于东亚解放之诸盟邦,亦深感欣慰。然今王氏之不可敌,支那之不可欺,致帝国臣民,死于战阵、殉于职域、毙于非命者,及其遗族,五内为裂。于此,寺内君有何良方乎?」
虽然天皇的玉音稀哩呼嚕说了一大串,底下当兵的没几个真听懂原意。但不妨碍大家都听懂最后一句,就是问计于寺内寿一有何良方。这下子大家对天皇的意思已经看明白了:「无论南洋资源多么丰富,陛下对满州、支那那可是念念不忘啊!毕竟征服支那,不只是物质上的满足,主要是心灵上征服上国的优越感啊!」海军派几乎垂头丧气,但陆军派也没有洋洋得意,而是心惊胆颤,深怕寺内寿一出了什么餿主意,再度让陆军损兵折将。说真格的,大日本皇军已经真心伤不起!
全场大概只有寺内寿一大喜过望,碍于礼节,他连抬头和天皇对望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匍匐在地,大声的说:「啟稟陛下,欲征服支那,非先得满蒙,而是得先乱其支那,让其内战纷争,帝国才能伺机而动…。」
这次全力支持海军南进的贵族院议长近卫文麿对寺内寿一开头的这些陈腔滥调感到有点不耐烦,于是开口打断说:「寺内中将,不要说这些大家用指头思考就能说出来的废话。你就说说,我们在这次支那战役之后,威信尽失的情况下,该如何让支那的各派军阀相信我们的资助,让他们能够乱起来?」
寺内寿一从地上爬起来,望着近卫文麿,不胖不瘦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的说:「很简单,挑战王家的权威!」
他话一说完,在场的眾人,包括高高在上的天皇,都非常一致地瞪大了眼,发出一声「纳尼?」随即现场又陷入一片死寂。但看向寺内寿一的眼神,已经变成在看一具死尸一般。这不是作死,什么才是作死?
寺内寿一也察觉到大家不大友善的眼神,随即摸摸自己的大光头,发出笑声,呵呵地说:「当然不是直接挑战王家,我们的麻雀连台北的都混不进去,几次轰炸机一起飞就被击落,我当然不会让整个帝国陷入空前危机。」他直这一解释一番,陆军方面的官佐算是松了一口气,只剩海军方面的将领仍然用死鱼眼盯着他。
不过陆军派才刚刚放松下来没多久,寺内寿一再度语出惊人地说:「但是王家的权威还是要挑战的…。」陆军派的眾人一时间心又揪了起来,真怕这个混帐东西真打算拉着全陆军去死。
不待眾人作出什么新的反应,寺内寿一瞬间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不一定要直接面对王家。比方说,东北奉系就是一个很好敲打的对象…。」
「蛤?」眾人再度爆出一声质疑,并且用看着白痴的眼神望着他。挑战东北军和挑衅王家有什么差别吗?都是找死啊!谁不知道东北军不仅仅是王家的马前卒,根本就是和王家的自由军融成一体!一样的装备,一致的指挥系统,这就像后世的北约下面的加盟国一样,难道打了冰岛,还想不会惹到德、法、英或美国吗?
寺内寿一似乎很满意大家的反应,悠哉悠哉地继续说:「当然我也不是说直接向东北军开火,那和直接向王家投炸弹的结果没两样…。」在场眾人,无论海、陆军,包括天皇在内,大家的心情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直上直下;如果有心脏病的傢伙,可能会当场休克。
代表天皇的顾问官伊东已代治已经受不了,抢在眾人面前喝斥道:「寺内君,说话不要绕来绕去。老夫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你有什么主意,就直接挑明了说吧!」
寺内寿一向天皇方向,向包括侍从长铃木贯太郎、顾问官伊东已代治等人弯腰鞠了一躬,然后低着头说:「恳请陛下恩准,让我的部下将东北地图抬进来。」天皇点点头表示同意,但寺内寿一躬着身又看不到,所以侍从长铃木贯太郎代替裕仁说了声:「准!」寺内寿一才抬头向后挥了挥手,让两名陆军省军官幕僚把掛图抬进会场来。
永野修身侧身对着海军省大臣大角岑生小声地说了一句:「这傢伙还真是处心积虑,连地图都准备好了。希望这个混蛋别把南洋当前大好的情势给搞砸了,不然我和海军一定不会放过他。」大角岑生不经意地点点头表示海军省会支持永野修身,之后两人就微微分开,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毕竟流產的326政变才过去没几个月,这时候逞凶斗狠的话,还是别让人知道。
「这里是安东县,隶属奉天省。安东底下有个叫做丹东的小村庄,和我们朝鲜领地隔着鸭绿江相望。目前这个村庄已经变成大军营…,不过,不是属于东北的奉军,而是奉军扶持朝鲜地下反抗军的训练营。但根据我们的情报,这个训练营除了几名奉系教官之外,一个王家的人都没有。加上奉军所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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