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真的没想到,直接杀去台北和王台生开诚布公的谈,不就好了吗?我们是在烦恼什么呢?」一直眉头深锁的曾仲鸣此时乐呵呵,忘形地拍着旁边的褚民谊的肩膀笑着说。这让褚民谊很不高兴,曾仲鸣算是他的晚辈,早年还在他手底下打过工,即便现在贵为部长,也不能和他这个秘书长平起平坐,这样平辈间的亲暱动作,对褚民谊来说,是不能接受的。不过他很快就被汪精卫的话转移了焦点。
「重行,你这脑袋还真是可以,这么多人都没你脑子灵活。只不过,我们该派谁去呢?」汪精卫高兴之馀,又烦恼起代表人选。自己是不能去的,不要说会引起老蒋的反弹,光是王对王的谈判,恐怕会少了转圜的空间,万一王绍屏不愿意援助或者条件不合适,那自己这张脸往哪搁啊?自己不能去,那么这个人选就很重要,不仅要够份量,能够表达自己的诚意;还得脑袋够灵活、反应够快,能够审时度势,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最重要的是要够忠诚,要能为自己争取到足够利益,而不是图利自身,甚至直接变节,出卖自己。
正当汪精卫低头沉思适当人选之际,其他人也都各自打着小算盘,尤其是功利心最重的陈公博,他不禁暗自思量:「要去吗?这可是大功一件,况且第一个和王家搭上线的,未来前途势必不可限量;但是万一失败呢?如果王家没那个意思,即便自己贴上去,想要加入自由联盟阵营,但这样一来自己就成了三姓家奴了,对方能接受吗?如果王台生既不支持汪院长,汪院长算完了;假如王台生也不接受自己投入自由党,老蒋阵营也不会接受自己,那么国府势必是回不来了,这样一来,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难道不做官了?」
现场一片沉默,眾人好似进入禪定,一动也不动。而褚民谊这时又不切时宜的开口了:「其实我不是我脑袋瓜子好,而是诸位当局者迷,我则是旁观者清…。」
他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眾人不禁又在心中腹诽:「最好你是旁观者啦!你是哪个阵营的?原来当大家焦头烂额之际,你却在一旁冷眼旁观?会不会说话啊?这样还能继续好好聊天吗?以后还能一起玩耍、一起混吗?」
当眾人脸色再度转黑,褚民谊又一鸣惊人的继续说:「至于这个出使台北的人选,当然…。」「谁?」大家心中突的一跳,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纷纷抬头看向褚民谊,深怕这个大嘴巴乱点名。
「当然是我!」褚民谊话音刚落,最年轻的何炳贤沉不住气的问道:「为什么?」
只见褚民谊摇头晃脑,只差把扇子,就颇有羽扇纶巾味道的说:「我是行政院秘书长,最能代表院长的意思。而且我还是院长的连襟,虽然是乾的…,呃,我是说我和院长算是姻亲,所以更能担任院长的私人代表…。」
汪精卫算是才思敏捷,他一听褚民谊这番自夸之语,立刻反应过来:「对啊!褚民谊很适合,忠诚、职位,尤其是亲戚关係,走趟台北最能代表自己。而且也不怕他卖主求荣,不要说自己怎么对付他,光是他老婆陈舜贞和自己的爱妻,就够他喝一壶的,除非他连家都不要了。」于是汪精卫微笑地点点头:「那就麻烦重行走一趟了,不过这病还是得装一下…。」在汪一锤定音之后,其他人的表情很精采,夹杂着失望、庆幸,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正当汪精卫小集团决定了如何和王绍屏接触的策略时,远在伦敦的英国内阁却还陷入进退维谷的风暴中。
「温斯顿?邱吉尔爵士!上一次援助西藏事件你搞得乱七八糟,让帝国顏面尽失,内阁早就暂停任何介入中国内政的行动,你为什么还放任锡金政治专员弗雷德里克?威廉姆森策画这次西昌的抢劫行动?谁给你的胆子,敢背着内阁行动?」首相詹姆士·拉姆齐·麦克唐纳虽然出身平凡,但多年的从政经验让他歷练了一身绅士风度,即便在震怒之下,说起话来依然不急不缓,当然这也可能和他重病有关。不过即便说话慢条斯理,但口气之严厉,也让其他内阁成员不寒而慄,眾人心中一凛,心知这下邱吉尔要糟,恐怕首相要将他逐出内阁。
一向支持邱吉尔的枢密院议长斯坦利·鲍德温,这次也一反常态的严厉斥责邱吉尔:「温斯顿,内阁还不是你的,即便你担任首相,你也不能未经内阁同意,就擅自行动,这次你真的犯了大错了。」身为保守党党魁的鲍德温,在麦克唐纳重病之际,为了加重保守党的发言权,出席工党、保守党两党联合内阁会议已经是常态。
「我…我真的没有给威廉姆森命令,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邱吉尔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復他过去趾高气昂的样子。因为他知道这次事件如果没处理好,恐怕就是他的政治生命终结。不论保守党还是他曾参加过的自由党,都不会容忍一个内阁成员无纪律地私自行动。即便他能以独立参选人的身分继续竞选国会议员,但即便当选,也将不再有机会成为内阁成员。
「温斯顿的品格还是值得信任的,他既然说没有,那么就等召回威廉姆森之后,再详细调查事件的前因后果,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该如何回覆杰克?王的的詰问,还有应付中国当前废除以往签订的各项条约的要求。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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