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麻烦还没完全结束,王绍源前往四川凉山之后,西南的麻烦马上就跟着来。原本王家早就知道西南是一个坑,但却没有想到陈大部长的安排是一个大坑,甚至是大坑中的巨坑!尤其一开场,比起西北只要先摆平青马和马仲英之间的纠纷,还要更加麻烦。在西北,王家至少还有两、三个盟友可以仰仗,但在西南,尤其凉山周遭,王绍源算是四面楚歌,强敌环伺,有点送死的前奏。
再认真一点的说,凉山其实并不属于四川。它所隶属的行政区,在北洋政府的规划中,正式名称是「川边特别行政区」,国民政府后来改为「川康特别行政区」。而刘文辉除了廿四军军长外,一直兼任的是「川康边防总指挥」;后来在1934年改为西康建省政务委员会委员长,从头到尾和四川没啥关係。这个地方在原来的民国38年西康建省之后,还正式划归为西康省管辖,所以王绍源的川南绥靖公署根本名不符实。
那么为什么不叫西康绥靖公署呢?原因很复杂,主要是因为当前的川边特别行政区几乎已经支离破碎、分崩离析了,自巴塘以东,包含金山江以西的稚江、理化等县都被中共党中央佔据;而金沙江以东的甘孜、雅安和凉山虽仍在刘文辉手中,但靠近云南的南方一点,亦即后世攀枝花市一带,当前分属会理、德昌两线,但完全被云南的龙云所掌握。因此,所谓川南绥靖公署的设立以及王绍源的任命,是陈大部长刻意选在在三方势力之间,当然不会是为了调停三方彼此的衝突,而是打算让王家在其中火中取栗,甚至遭到三家合力攻訐。为了把四川捲进来,尤其要破坏王家和四川刘湘、刘文辉、邓锡侯之间的合作关係,甚至让想要纯粹当裁判的王绍屏,不得不身兼裁判与球员,最好能陷入西南复杂地政治泥沼。所以当然不能叫做西康绥靖公署。陈部长的计划如果成功,没有了四川三家军阀的支持,王家在未来分省会议当中的威望势必会有所影响,甚至能让其他王家关係更加紧密的盟友,譬如晋系等地方势力,不至于凡事亦步亦趋地紧跟王家脚步,样样皆以王家马首是瞻。
含中共目前建政的西康省,川南地处四省通衢要道,但要了解凉山的问题,首先还是得先从当前四川局势了解起。本来按照原歷史发展,刘湘和刘文辉之间发生「二刘大战」之后,刘文辉彻底被赶到西康,刘湘成了四川王,一统了四川。而邓锡侯因为支持刘湘,所以还在川北逗留了好一阵子。直到抗战军兴,先被派往山西,援助阎锡山;后被调往第五战区,在李宗仁手下,负责津浦铁路的守备工作,算是完全离开了四川,失去了地盘。接着刘湘很快病故,国府也迁都重庆,三大四川军阀从此消失在四川的土地上,也消逝在歷史的长河里。
但这个时空,凭空出现的王家,先是提供武器给国府,间接介入中共围剿,导致中共党中央佔据了原来刘文辉在西康的部分地盘。接着王绍源又调停四川混战,让二刘之争未分胜负,随即匆忙结束。紧接着抗战提早爆发,四川大军阀竟然纷纷握手言和。
邓锡侯依然盘据在川北,刘湘则据有成都和重庆,拥有四川中部大部份地区;而刘文辉则佔领着宜宾、瀘州等川南地区,凉山一带也算是他的地盘。只不过这里山峦叠嶂,地瘠人穷,刘文辉顾不到这里,通常都交给他手下时任川康边防副总指挥兼川康边防司令的冷寅东在管理,不过冷寅东事情太多,对于凉山,他几乎是採取着放牛吃草的政策。虽然凉山的县城西昌,也派驻了基本的行政官员,但冷寅东自己很少来这里「视察」。
西昌在原歷史上曾被委员长选为重庆失守后撤退的陪都候选;甚至在为此,在这里成立西昌行辕。抗战爆发后,为了建立西昌行辕,委员长还不惜耗费国府不多的资金,在1939年开始建设机场、广播电台、国立医院,甚至普及市内电话线路,使之成为全国第二座电信化城市。而且在1949年的时候,西昌还真的短暂地成为中华民国政府西南军政长官公署的大本营,指挥西南最后的国军反抗。但以目前而言,西昌仍是个极落后农业小镇。当王绍源抵达这里的时候,相对于满庄的繁荣,身为情绪难得波动的生化人,他也忽然有种悲从中来的惆悵。
即便抗日战争在这个时空提早爆发,不过四川三大军阀们,仍依照原歷史轨跡,精诚团结的共赴国难。虽然他们选择的是和王家合作,提供兵源给自由联盟,但依然是积极地参加抗战,不落人后。
为了抗日,三大军阀甚至都开始接受自由联盟的改编。不过和东北军的和整编不同,他们只是接受换装和援助,编制上基本还是保留原来的样子。不过这也很无奈,毕竟四川军阀军队的组成体系非常传统,不只遵循着大军阀管小军阀的方式,刘家两叔姪,更是维持着清末湘军的模式。核心军官多以家族子弟为主,形成古老的家族式军队。一旦要接受整编,那那些不合格的小军阀或家族子弟该怎么办?在杨森等人的劝说下,王绍屏最后也只能妥协。
在王绍屏提出了召开国是会议,建立分省自治的提议后。本来还团结一致的双刘一邓的体系结构,开始出现问题;尤其十九集团军集体退伍的问题爆发出来的时候,桂系李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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