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后世政客的手腕。
「不用武力,有非暴力的玩法,民主嘛!不就是玩民心归向这套吗?有钱、有义正严词的口号和目标,加上铺天盖地的宣传,看谁玩得过谁?」说这话的是段祺瑞,他在王家日久,耳濡目染之下,已经成了一名成熟的政客,对于王绍屏经常说的那套民主价值,有了自己的一套领悟。虽然不是真正民主制度想要建立的方向,但基本上没有脱离这套制度的游戏规则。民主政治就是这样,即便政治局势再烂,即便成为财阀政治,但是只要军队、警察这些国家暴力不介入,光靠民心向背,不用天天革命,谁都随时能翻盘。虽然不能保证施政品质,但却能保证政权不会被少数人长期把持。要知道,长期执政,就是腐化的开始。
「我看这个邀请社会贤达的提议有点麻烦,会让会议的内容变得很复杂,无法聚焦在内部停止斗争和武力对抗这件事情上,而且也为分省自治添加许多变数。各位长辈,大家有什么对策吗?」王绍屏听了曹、段两人的狠话,但却没听到具体的建议,心里瘮得慌。
坐在他一旁的曾昭吉拍拍他的肩膀:「小徒弟,你就别担心了,专心把蒙古收復起来,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我们来帮你弄!」其他长辈也纷纷露出诡异的笑容,让王绍屏更没底,但又不好说出来,只好说:「好吧!如果有什么麻烦事,再告诉我。」
当他和夫人团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他对小咪说:「你知道长辈们在搞什么吗?」小咪微笑地摇摇头:「你就放心让他们玩玩嘛!长辈们实在闷得慌,就让他们阴天打个孩子吧!反正间着也是间着,不会误了你的大事的。」王绍屏看小咪也不说,于是点点头:「你帮忙看着,别打出人命就是了!」一语双关,其他夫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黄潮生一脸严肃的说:「台生,我们有点麻烦了,穿越局里查不出苏联方面有任何异常。他们判断这个时空狙击者来头可能不小,你得让蒙古三路大军小心一点。」王绍屏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要去神仙工厂弄一些特别的东西,来阻止苏联层出不穷的花招。而王绍屏一行人前往神仙工厂的当下,长辈们已经动手运作了起来。长辈们一路大开支票,国府自信满满能控制的小派系,一下子全都幸福满满,反正王家不缺钱!
本来委员长是打算让这些各行各业代表,以及各地拥有声望的地方仕绅,对于分省自治的方案进行审查;但没想到其他派系一听到这个建议,就立刻提出「那不如直接召开制宪预备会议」,自信满满地态度,瞬间让委员长打了退堂鼓。
下午国府再传回的电报,已经改成分成两组开会,一组是王绍屏提议的各路派系、军阀代表,齐聚一堂通过分省自治的各项议案。另一组则是国府邀请的各地社会贤达,对于现今政治情况提供建言。
委员长还是心存侥倖,依然坚持让社会贤达参与,并迟迟不提供名单。其实不是他在暗地里运作,而是他运作不起来,许多本来亲国民党的社会贤达一接获邀请,随即就对送上邀请函的地方党部干部或地方官员说:「国是会议,我知道,自由联盟之声已经连续做了很多天的专题报导,我赞成停止内战,成立联省会议。我会去参加!没问题!」
这不说还好,说了这些特别选拔出来的忠贞国民党干部和官员都慌了手脚。开玩笑,听了自由联盟之声的洗脑,那还能支持党国一统政权的方案?但是这邀请函送出去就收不回来了,上面都写着名字呢!总不能说:「抱歉,我送错了,是隔壁的。」消息传回国府,委员长再度摔了杯子。
「委员长,我看还是同意各方势力的要求,由各方推荐辖下的社会贤达,这样至少我们还能光明正大的在我们的辖区内,挑选自己人。否则我们这样遮遮掩掩,又得考虑社会公评,找来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潜伏的旗子。一旦这些人阵前倒戈,那我们在会场就顏面尽失了。」陈布雷很诚恳的劝着委员长,让他化暗为明,否则万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就得不偿失了。
最后,委员长只好无奈的说:「唉!时不我予,形势比人强,这次认栽了。传令给张群,让他同意各方推举社会贤达。布雷,你也去审视一下名单,然后再重新安排一下还没送出去的邀请函,这次务必得让我们选出来的人,团结一致,至少在会议上要坚持主权统一、军事方面事权一统。」陈布雷点点头走了出去,委员长则悵然把手上的毛笔扔在桌上,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
说到主权统一,委员长这方面还是挺有骨气的。连番拒绝了苏联大使的和谈要求、英国主动调停蒙古争端的提议;最后还直接驳斥国联要求调查中苏两国的战事,他让驻英公使郭泰祺照会国际联盟秘书处:「蒙古之战事为中国内政,苏联军队非法入侵,并协助叛乱犯子,中国只是行使主权国之权力,并未违反国际联盟相关规章与任何国际法。而苏联非国际联盟之成员,也不在非战公约的限制之内。」
王绍屏事后知道了,还让自由联盟之声为此大肆宣传,委员长的威望才略为提升回来。双方的关係,才再度和缓下来。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