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肇昌军长吗?」被带上来的军官穿着和国府的军装截然不同的制服,看起来倒像是国外的军装,橄欖绿,类似传统的西装的外翻大领口,里面卡其色衬衫系着和外衣一样橄欖绿的领带,外加收腰束身的宽版皮带。和传统的立领灰蓝色或中央军黄绿色中山装式样的军装,在模样上没有一毫相似点。
阮肇昌露出怀疑的眼神看着那名军官,见那军官双肩上各掛着一颗金色的豆子,和左胸前两排花花绿绿的徽标,他完全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他只看得懂右胸前掛的天蓝色金边的铭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王秉武。」(不多说了,又是编号名)
「这应该是他的名字了!」阮肇昌心中暗道,但他还没开口,就见王秉武从左胸上衣口袋掏出一封摺叠好的公文封,摊开之后,双手恭敬地递给阮肇昌,然后说:「奉装备所王所长令,为69军全体换装,请陶军长下令,贵部55师、57师,共计一万七千九百四十八人,依序前往龙华机场修整换装。」因为张发奎的关係,王家最后决定不假造中央公文。但为了抢时间,一边向中央递交申请,一边就用装备所名义擅自先为第八集团军换装。反正大不了就是中央不承认,不列入扣除的税款里而已。但王绍屏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军人去送死。歷史上,第八集团全部被打残,69军甚至连师级单位,都被撤销番号,可见伤亡之惨重。
阮肇昌看着上海南站站前一溜地十轮大卡。无边无际看不到头,而且每部卡车引擎盖上都绘着青天白日徽,心道:「这如果是日本人造假,也太大手笔了。」不过,他没有听说过中央要给自己这个杂牌军换装啊?于是他快速地看了公文,上面真的有装备所的关防和王绍屏的大印。虽然没有中央的公文,但他已经是信了好几分。幸福来得太突然,所以他仍不敢相信的问道:「没有中央的命令吗?」
王秉武举手敬了个礼,像是背书似地说:「报告阮军长,所长指示,请阮军长放心。中央方面,装备所会去协调。但69军不能拿着当前的武器上战场,日军第3、16师团皆是机械化部队,单纯以目前廿八军战力,会吃大亏的。因此所长特别安排廿八军优先换装,并会为贵部安排装甲部队偕同作战。」然后突然靠腿又敬了个礼:「我装备所敬祝贵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阮肇昌之前哪享受过这种待遇啊!这近半年以来,自己就一个工地头子!本应在1934年开始构筑的环南京国防工事,由于王绍屏的捐助,国府有多馀的经费。歷经一二八的教训,遂提早建筑。全69军,在这将近半年,几乎都在乍浦、平湖镇、嘉兴之间的乍平嘉线上构筑国防线。阮肇昌内心感叹道:「吃不饱穿不暖也就算了,还没啥尊严,一直被其他部队嘲笑为工程兵。这下可否极泰来了!」于是阮肇昌客气的说:「麻烦王…您这阶级章是怎么看?」因为国军这时都通用三角锥体当成阶级章,只是布章的顏色,还有三角锥体后头的线条多寡不一样来区分不同阶级。所以第一次看到半圆体,像似金豆子的玩意儿,一时不知道那代表的是什么阶级。
「少校!」王秉武把自由联盟的所有阶级章介绍一遍,尽管阮肇昌没有全记得,但多少有印象:「喔!十字星是将军,圆豆子是校级,槓槓是尉级,粗细鉤组合代表士官兵,这样好像还蛮容易识别的…。哦,是吗?我们的新制服也是这样的阶级章吗?喔!也的确太赶,能把国徽修改赶出来就挺不错的,没关係,就让士兵熟悉一下就好了。那我想问一下,这自由联盟和装备所是什么关係?自由联盟又怎么加入呢?」王绍屏绝对不会想到,光一个换装,就把28军骗…呃不!是编入自由联盟军的队伍中。
王秉武并没有马上说明,而是说:「阮军长,天候不早了,士兵得到机场才能用餐,我们先上车,再慢慢聊。」机器人的时间掌握就是比一般人准确,所以王秉武招呼阮肇昌上悍马车,让每辆车的联盟军其他教官招呼士兵们上卡车。
按照自由联盟的习惯,运输车辆行军时,因为大车回转比较不便,所以卡车、巴士之类的大车先行,小车押后。分了五、六列火车才运抵上海南站的69军,在近五千辆的35卡车装载下,虽然稍微拥挤了点,但一次就能全运到龙华机场。只不过陆续出发的卡车,倒是让阮肇昌在悍马车内等了许久。但他并没有因此不耐烦,因为光是车内的空调、音响这类的新奇玩意儿,就让他好奇了半天。尤其那空调,在这大热天,吹起来特别凉爽。阮肇昌亲自操作了好几次,还是乐此不疲,不断的查探。等他知道,联盟会送一辆这款车让他当坐驾,高兴地快要晕倒…。
一个多小时后,当阮肇昌抵达龙华机场时,夏日昼长,夜幕尚未低垂,不过已是接近晚间六点左右。他看到机场外的空地上,已经立好一座又一座迷彩的大型军用帐篷,而且还拉好铁丝网,以免间杂人等进入营区。营区门口站了几名身穿迷彩军服的卫兵,当悍马车经过的时候,卫兵持枪,高喊了一声:「敬礼!」,本来挟枪而立,枪口朝下的卫兵,立刻立正,将枪口朝上,双手一上一下,斜举枪枝在胸前,向悍马车致敬。
阮肇昌没有看得很清楚,但是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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