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还得仰仗两位帮我打理秘书处。」他的表态让两名特使欣喜若狂,说了几句客套话,立刻告辞,各自回招待会馆去打听当前国内讨论的进展,以便随时向王家通报最新消息。
两人离开后,曾昭吉有点纠结的对王绍屏说:「台生啊!你真的要重用这两名洋人吗?要记得老祖宗的老话…。」
曾昭吉还没说完,王绍屏就笑笑说:「师父,如果我们要接掌国际联盟,我们就得改改观念,毕竟国际组织可能不是我们玩得转的玩意儿,有英法背景的人帮我们,起码让列强能够放心一点。而且这次您也去过美国,你看那个国家哪有什么种族主体?它就是一个民族大熔炉。如果我们能像美国或过去唐朝一样具有开阔的胸襟与自信,我想我们一定能很快在各方面赶上欧美,再创汉唐盛世。」
来自后世已经国际化台湾的王绍屏和黄潮生并不像长辈团那么排外,有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极端民族主义的想法。这是涉及价值观的问题,和爱不爱国无关。台湾是个移民社会,和美国类似,所以对于国际化的接受度很高。加上对于民族主义的观念和这个时代已经有些不同,台湾人在歷经威权统治、民主变革,他们更重视生活价值为主的文化性民族精神,而非基于种族的狭隘民族主义。
这也就是后世的强国和独立主义者双方都想用民族主义拉拢或煽动台湾一样。无论是强国温馨的一家人或是独立派的悲情被压迫牌,大部分的台湾人不大受影响。即便有,也非常的短暂,激情过后往往就烟消云散。这种价值观,让老外在台湾也过得很自在。包含大陆和东南亚的新移民,在歷经一些歧视的抗议之后。后来也因为受到台湾人的重视,积极改善他们的权益,包含让他们的子女学习母语之类的改革之后,也陆续融入这个小熔炉。
不受民族主义的煽动,不是说台湾人没立场。而是大部分想煽动的人,看不清楚台湾人不断演进成形的社会价值观。一开始国府播迁来台对于民族主义的宣扬就不如对抗共產主义的宣传来的重视。廿世纪七零年代因为国府处境日益艰难,台湾在风雨飘摇之际拍了许多抗日的爱国电影,但没多久爱国电影就转向军校、新兵训练营的主题居多。一方面当然是顾及与日本的关係,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认同感的问题,纯民族主义的抗日主题在台湾经济起飞的年代,实在和社会脱节太多。
不只台湾,其实整个华人的价值观自古以来就是以实用为主,要出现极端民族主义是非常困难的,通常都只是对当代有着实用性的因素,特定时间曇花一现的时代產物而已。这不是说华人功利,而是华人更重视生活价值与文化内涵,而这两者是中华文化圈发展的基础。
民族主义比较像是宗教信仰,对自己民族的高度崇拜,对外部势力的排斥…,这和缺乏宗教信仰的中华民族是格格不入的,起码在满清之前是这样的。但即便满清入关之后,虽然以夷狄之辨扩大到排斥一切外来事物,但起码在还任用了明朝洋官汤若望担任清朝第一任钦天监监正。
易中天在论述华人是个没有信仰的民族时,说华人是「信而不仰、仰而不信」,信而不仰指的是孔子的「祭如在」观念,也就是相信鬼神存在,只在祭祀的当下。祭祀一结束,立刻回復到「子不语」,也就是俗语常说的「心诚则灵」,当然不信则不灵。儒家思想对于信仰就是这样子实用主义!而仰而不信,则是说明中国人对信仰的功利主义的运用。心诚则灵的目的得是有求必应,只要有求必应,那么香火一定鼎盛。如果所求不应,华人的态度不是坚定信仰,而是换个神明。但是换个神明,也不是意味着就把原来的菩萨、神明丢了,而是再多找个专业的来信。比如要考试,原来拜关公的,这些也得求求文昌帝君;想要孩子的,本来拜妈祖,但考虑到林默娘没结过婚,那就得拜拜祝生娘娘。这也能说明为什么华人的供桌上,道教神明和佛教菩萨能够并存。庙里面除了主祀的主神之外,还有那么多陪祀的神明。
在这方面,台湾几乎完整地保留了这个传统,甚至发扬光大。易中天曾提到台湾人喜欢拜小庙的习惯,说是大庙处理大事,小庙专办个人琐事。其实他了解的还不够深入,台湾人更喜欢拜神坛,尤其是求明牌。但是这和办大小事无关,而是骨子里的儒家思想是非观的作祟。为了私利,求神明帮忙,尤其是赌博这种事,那是羞于向大庙神明啟齿。只有向小庙、阴庙求助,付出一点代价,捐些香火钱…等等,期望能得到相当的回报。当然,台湾人对大庙的态度也类似,只要理由正当,台湾人还是经常走大庙,不然重塑金身、打造金牌也不会在大型庙宇里层出不穷、屡见不鲜了。甚至很多大庙就是从神坛、小庙慢慢发展起来的。
继承了中华文化当中文化高于种族,柔和了民主政治的选择思考;宗教和民族主义在台湾人看来是一回事,民族主义最多在选举前听听就好,但实际投票的时候,就可以看出台湾人的理智与现实,尤其是对生活不满时的理性思考。观看歷届选举,其实政党更迭和意识型态几乎没有关係,相信有关係的多半是自欺欺人。小一点的投票,比方村里长,还有人情包袱的压力。但举凡大型选举,施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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