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飢肠轆轆,还被王绍屏拉在这东扯西扯,已经是万分委屈。想到等等还得应付土豪劣绅,更是满肚子火,被阿华这热油一浇,立刻爆发起来:「你谁啊?你老子我,爱在哪聊在哪聊,要喝水不会自己去倒,没看到那边有个大茶桶吗?没手没脚,还是青暝(台语的瞎子)?」
阿华养尊处优多年,已经很久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了。这下子被黄潮生一激,完全忘了自己是在总督府等待招见,几近咆啸地吼着:「你知道我是谁吗?」
黄潮生还没吭声,王绍屏都看不下去了,直接不屑地回他:「你很有名吗?你是谁我们不知道,但是你爸爸,我们倒认识。」
阿华被王绍屏这样一说,不怒反笑:「知道我爸爸?我爸爸都没我出名呢!你倒说说看,我爸爸是谁?」
王绍屏指了指黄潮生:「他刚刚不是已经自称你老子了,这不就是你爸爸?」阿华还没反应过来,黄潮生就先笑骂道:「好!你这混小子,抓我语病,占我便宜?我堂堂黄金单身汉,怎么会有这种龟儿子?如果他真是我儿子,我早就一掌把他当小强拍死。」
面对王、黄两人对他的嘻笑怒骂,阿华整个人疯狂了,再度咆啸地吼着:「你们给我等着,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我武阿华名字倒过来写。」
黄潮生一听到武阿华这个名字,立刻问道:「你是武阿华?」
「知道怕了吧?」阿华两手环抱胸前,脚站三七步,右脚还一踏一踏的抖着,一付嚣张的模样,那死样子说有多欠打就多欠打。
王绍屏看看黄潮生,疑惑的问:「你认识他?」
只听黄潮生说:「当年我在他儿子武护师创办的银行办助学贷款,有一期存款差了两元,他们竟然没有通知我,直接把那期贷款转入循环利息。我到还完才发现,他们用这个方法,偷偷多赚我整整三千多!嘿!小子,还钱来!」王绍屏一听,手摸着额头,无奈的低声说:「你那个时代,他都死了吧?」黄潮生不管不顾的回说:「管他的,子债父还!」王绍屏差点昏倒:「有这样说的吗?」
阿华耳朵不好,所以讲话才会大嗓门。眼前这两个年轻人坐得有点远,他们之间低声的对话,他并没完全听清楚。不过,他对钱很敏感。其中一个年轻人说他们武家欠他三千多,这他倒是隐约听见了。而且,他还误会这笔钱是新竹乡下开杂货店的老爸欠的。于是立刻大声说:「你不要乱来喔!这是总督府,我爸开一个货店而已,就算拖欠货款,也不可能欠你们这么多钱。你不要乱说!」这个年代,车掌小姐的月薪不过15圆日币,小学教师月薪则是17圆,王永庆在今年创业,开了一家米店,也才筹到200圆。三千多?阿华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拿不出来,何况他根本没听自家老爸说过欠一大笔钱。如果是这样,邻居阿福伯怎么会愿意作保,让他到古家米店当长工?
「会不会是我离家之后,阿爸才欠的?都怪我,十几年都没回去几趟,也没寄多少钱回家,才会让阿爸到处借钱。为什么阿爸要借那么多钱呢?难道是阿爸、阿母生病了?只有生病看医生才会花这么多…。阿爸、阿母,我不孝啊!」武阿华自己在那边胡思乱想,想到最后眼眶都红了起来。
王绍屏看到武阿华的反应,看起来还真的很像欠黄潮生钱的样子。这让他完全傻眼,心想:「这齣错把冯京当马凉的闹剧,还真的能演到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啊?」
正当王绍屏和黄潮生被武阿华的情绪弄得莫名奇妙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会客室的玄关传来:「阿华,搞那么久是怎么回事,王家家主回来了没?」会客室的隔音被林志卿修改到非常好,外面还有个类似玄关,让服务人员待命的地方,所以呆在里面,外面的动静都发现不了。
说话的是古先富,他不仅开口问道,随后人也跟着走出了玄关,站到武阿华身旁。武阿华一看到自己的头家,似乎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擦擦刚刚掉落的眼泪,尽量保持镇定地对古先富说:「头家,这两个年轻的工作人员说我阿爸欠他们三千多圆,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
古先富听闻武阿华这么说,吓了一大跳,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会欠人家那么大一笔钱,而且还追到总督府来要债?想到这里他有点不大相信,也没仔细盘问武阿华,心中也认定眼前的年轻人是小人物,谁有看过讨债是大人物出马的?于是他也用一种居高临下上位者的态度问王、黄两人说:「有借据、欠条吗?」
黄潮生也老实地摇摇头:「没有!他们武家是讹我三千多。」当然用王绍屏的列印机,随时能像二咪偽造圣旨一样假造这些东西出来。但身为穿越局特派员,黄潮生还是有自己的骄傲的。最重要的是,这真的不关武阿华的事,黄潮生纯粹就是噁心噁心他,没想到武阿华认真了!不禁让他感叹:「古代人真是淳朴啊!」
古先富这下更认定这两人是来乱的,但他也没忘了这是总督府,间杂人等是不可能进来的。不过,他听说王家家族很大,手下几乎不是王家亲戚,就是家奴。他心中很快做了个判断:「从没听说过王家人在外面招摇撞骗,欺压百姓。所以这两人一定是家奴,才会狗仗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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