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一开始并没有马上开始正式进入谈判,还是稍微寒暄一下,委员长虽然拉不下脸痛哭流涕的承认自身的错误,但也运用再三保证未来不会再发生骚扰王家或装备所的说法,委婉地表达了歉意。王绍屏也不好意思继续扳着一张脸,稍微介绍一下自己的表哥黄念台,就开始了正式谈判。对的!黄潮生穿梭各个时代,只要需要表字,一律推出「念台」两个字,虽然略显俗气,有菜市场名字的嫌疑,但倒是和王绍屏的「台生」有异曲同工之妙,算是两个好搭档臭味相投。
这场视讯会谈主要有两个困难点,一个是实质面,也就是国府如何面对託管地的态度问题,尤其託管地佔据了大部分满清以前的失土,这让国府很难堪。另一个是建议的角度,也就是王绍屏一直坚持的想法,让中国大致维持一个和平均势的妥协环境,中央尽量将资源投入经济建设,壮大实力,以便面对这个时代前所未有的变局。如果操作的好,一切顺利,国府不仅能一统江山,说不定还能开疆拓土。而且还可能在经济腾飞,百姓富足、教育普及之后,建立起可长可久的民主制度。
前一点就看王家和国府怎么交易,国府如何呼咙国内舆论,唬住国际视听;后面一点,则是看委员长自身如何取捨,毕竟他是国府当前的龙头老大。只要他下定决心,王绍屏并不会吝嗇给予他强大的奥援。
其实无论是委员长也好,长辈团也好,甚至自詡先进思想的共党那群人,其实他们都不懂近代民主政治的真正意涵,就是遵照游戏规则来玩妥协的艺术。无论要勾心斗角也罢,要玩阴谋诡计也可以,但得在游戏规则里面来玩,这个游戏规则就是少数服从多数的选举制,权力不能集中的三权分立,还有彻彻底底遵守最高游戏规则—宪法!美国立宪两百多年,只有一个总统不想照游戏规则玩,那就是尼克森,最后的下场很简单,就是得下台。
而近代中国,尤其是民国初年的政治人物,他们依然是传统的那套封建制度玩法。制度有利于我,那就照制度玩。一旦制度对我不利,我就掀桌子从头来制定规则。抗战时期,延安牌面上规规矩矩照规则完,抗战一结束,立刻迫不急待掀桌子。老蒋也差不多,虽然有人说他在抗战一结束立刻制宪,甚至不顾党内多数人的意见,执意立宪,是极有民主精神。但依据当时支持他的民意来看,恨不得在民意最高的时候黄袍加身,获得名正言顺的政治地位,才是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吧?等到剿共局势失利,立刻掀桌子下台,用党总裁的名义行使领袖职权,那不是一样的封建制度想法?
无论这些人物真心想为国家做点事也罢,私心为自己权谋算计也好,这就是当时那个时代政治人物的通病。而来自民主时代的王绍屏和黄潮生可没有这种想法,他们是真的想维持一段稳定时间,循序渐进地为中国建立一套制度。而且他们不是经歷过那段民主阵痛期,就是听闻过那段民主成熟前动盪的时代,不会相信一朝革命明天就太平的神话。所以名义上叫做联省自治或称为联邦制,就成为当前王、黄两人的首选。这套制度,事实上就是维持现状,让各地武装首脑,自行投入建设,彼此竞争,最后看谁能赢得民心。只要不打仗,王家就有把握用经济实力把各地分裂的状况串起来,至少为了收买人心,各方势力绝对不会拒绝王家的投资。而中央也能将有限的资源,专注投资在自己能掌控的领域上,不会为了实质或名义上的统一,不停地扩张武力,搞的自己焦头烂额。
这次会谈一开始算是有个好兆头,再挤牙膏式的给出一些利益之后,最后的联络观察员让委员长做出了对王家有利的决定。王家也愿意利用他们强大的宣传利器,为国府开路,让激昂的民族主义稍稍降温,把託管地的未来延迟到五年后再做决定。至于对内呼咙的说法,从先收回东三省,到尊重国联但会持续协商,甚至将民族主义热潮转移焦点到日、苏入侵上,国府多的是办法。对外则更简单,国府根本没有能力守住这些王家打下来的土地,中央连解释的打算都没有,实在太丢人。
后面的建议倒是让委员长思考了很久,他尤其担心共党势力的扩大,会影响整个局面。
「委座,您要知道,思潮这种事情不是肉体毁灭就能解决的,当理想没有获得实现的机会,它就是美丽的梦想,一旦有机会实践,它就得走下神台,面对现实残酷的挑战。我和您一样,完全不相信激进的共產主义有实现的机会,但是如果不让那些信徒撞得头破血流,他们怎么又会承认那不过是个梦呢?」王绍屏语重心长的讲,他的自信来后世共產主义破產的结果,更自西欧和北美富庶生活无法成就激进共党温床的现实,在这些地区,共党几乎都不成气候,变成温和理性政党,甚至连带影响中南美、印度,以及非洲,唯有邻近苏联,贫穷落后的亚洲,才成为激进共党的生產地,导致更加落后,直到苏联倒台,梦想完全破灭,这些地区才跌跌撞撞地踏入改革开放的境界,但却整整再度落后西方卅、卌年,直到廿一世纪都无法完全扭转。
委员长有些心动,黄潮生再下一剂猛药,先是戴高帽的说:「委座,初次见面。但我常听台生夸讚您的忧国忧民高尚情操,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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