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4月27日星期四上午十一点,马鸿宾死赶活赶地,终于在情报中所说的,共军前锋抵达酒泉的时间,前六个小时到达目的地。随即展开城防佈署,严防红四方面军的袭击。这么惊险,不是马鸿宾刻意延迟,而是马这种动物其实比人娇贵多了,虽然短途衝刺速度挺快的,但是如果一般行军速度和人类行军差不多,大约都是时速五公里上下,而且马的休息时间比人多,也比人长。从天水到酒泉,将近一千公里路程,马鸿宾的骑兵师没有走个一两个月,根本到不了。要不是在中途,孙殿英把卡车全部蒐罗过来,让马鸿宾搭载马匹和士兵;虽然沿途得等补给,卡车得加油加水什么的,但还是比单骑马强!但要不是如此,他还不可能这么早到,酒泉恐怕早已经沦陷了。
当然,这就害死孙殿英了,因为孙殿英自己的卡车全给了马鸿宾,他的装甲师只剩用来运载坦克和装甲车,还有直升机的拖板车。至于沿途补给全得靠飞艇定点着陆,除了加油车,其他的都没办法像过去一样,随身带了一些。
飞艇补给有点麻烦,有时候没有协调好,飞艇先去补给马鸿宾的卡车再折返回来,就耽误了时间;或者天候因素,车队只好停下来等天气稳定之后飞艇再赶过来;最可怕的是发生意外,譬如车子陷了沙坑,或爆胎之类的,还得呼叫飞艇把大型维修器材或备用零件送到事发地点。整个装甲师的速度真的拉不上来,这下子,孙殿英连藉口都不用找,真的变成拖拖拉拉,像乌龟般的挣扎地爬行。
孙殿英部变成爬行动物,马鸿宾部则累得跟狗一样,直喘气!连坐好几天车,除了等候飞艇补给,和像监狱放风一样的定时停车放水时间,几乎都在车上吃喝拉撒睡,铁打的都受不了!「大帅,能不能让弟兄们歇一会儿,喘口气?」马鸿宾的副官马振兴看着自家部队35师的弟兄因为赶路一脸疲惫,好心地向自家长官提议着。「不能歇,弟兄们一躺下,气力就散了,还怎么构筑防线?如果孙殿英的情报没有差错,我们只剩六个小时,先把防线构筑好再说,以防共军夜袭。」马鸿宾知道人在极为疲累的情况下,只要一放松,就完全使不出劲来,所以还是维持自己的命令,让部队赶紧构工。
「怎么不让孙殿英自己过来,他是机械化师,怎么也比我们骑兵师来得强多了。」副官转达完自家长官命令之后依然在咕噥。马鸿宾听到了,立刻喝斥他:「别瞎说,不要说孙殿英的装甲师金贵得很,能不能短时间赶这么远的路而没有任何损伤,我们不知道!但光是他现在把部队拆开来沿路驻防兰州、武威、张掖,还要沿途追踪共军足跡,他来到酒泉能剩多少部队?目前整个甘肃只剩我们有完整建制能抵挡共军。我们一定要守满十二小时,才能等他沿路把部队收拢过来支援。所以少废话,快干活!听到了吗?」
两人不断提到的孙殿英,虽然先锋已经抵达张掖,但他的主力现在正在武威城外往张掖方向十公里处,躲避着肆虐的强烈沙漠风暴。「妈的,眼看就要到了,还差不到四百三十公里,结果竟然遇到沙尘暴!」军需处处长李德禄忍不住爆了粗口,因为他得负责整个大军的补给。本来预计要在武威城外这里加油添水的,现在寧夏方面基地的飞艇过不来,加油车的油料也耗尽,都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尤其孙军长已经答应马鸿宾在十二小时之内赶到,但现在沙尘暴才刚开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难怪他非常心急。毕竟装备所军纪严格,延误军机、耽误军情,他不知道自己会受到什么惩罚。降级罚俸也就算了,让他滚出部队,那他可受不了。
「德禄啊!你不要太烦恼,天气变化任谁来也没办法解决。我认为你应该正面一点来看这件事,现在通讯全断,不像我那个时候得想尽理由告诉中央我们延误的原因;你看,现在我们连藉口都不用找了,直接等这段飞沙走石过去,我们只要如实告知就好了。反正这件事不能算到你头上,你就放心吧。」参谋长冯德明安慰着李德禄。「养田,我觉得你不像在安慰德禄,怎么反而有点像是幸灾乐祸似的感觉。不要忘了,如果马鸿宾全军覆没,即便装备所没意见,中央也会找麻烦!」军部秘书长梁朗先看冯德明有点事不关己的样子,直接把问题点明:假如没有阻挡共军夺取酒泉,那么整个装甲教导第三师会全体一起倒楣。
孙殿英看着属下的抱怨,他也觉得很无奈,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西北以后一直很倒楣,现在连老天爷都在作对,原本只要半天的时间就能增援马鸿宾,现在可能需要不止一天才能抵达,毕竟他们还得等各式车辆加油。而这一切都得看风暴过去之后,补给飞艇来的有多快。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尤其还要为此负上责任,所以他像平常一样,一言不发任由属下发洩,自己则一口又一口的抽着菸斗,吐着一圈有一圈的烟圈。而他的下属也很知趣地没有来问他:现在该怎么办!真有那不识相的,他一定会喷他满脸,大骂「凉拌炒鸡蛋!」。
说道不识相,还真有个楞头青闯进指挥大帐里来,掀开原来封紧的帐篷门帘,带进一堆风沙。「他奶奶的,死小功!你不是会赶紧把门帘系好吗?害我都吃了一嘴沙!」李德禄正有气无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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