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曹总统和段总理保护起来。中央政府难道不想保护他两吗?可我听说委员长多次请人聘请曹总和段总担任国府委员的,不是吗?至于带两位去谈判是因为我和他们聊过,发现国与国之间的谈判有好多技巧,很多事因为代表国家立场不能讲,我又怕找中央帮忙,引起美方误会,也来不及,所以就临时请两位退休政治家担任顾问,让我现场諮询。还好,有带这两位去,你们看,美国多卖我们好多军舰呢?陈部长没来,不然他肯定高兴坏了。」
钱大钧一愣:「你们连军购都谈完了?那我们来干嘛?」后面那句话是问林蔚的。
其实钱大钧是个厚道人,他这次从徐州搭火车北上,在火车站遇到南下的共党特务陈賡,但因为过去黄埔的师生关係,钱大钧不仅没找人抓他,还提醒陈賡要小心一点。
这次要不是他接到委员长的电报,措辞严厉地写一大串质疑,要他儘快来处理,他也不会稀哩糊涂地搞不清楚就来兴师问罪。平津目前又是东北军的势力范围,中统和军统都还没正式成立,情报不足。加上中央急招杨永泰返回南昌行营参议年后大围剿计画,来不及交接就走了,先入为主的急着来质问王绍屏,就没详问林蔚、陈绍宽,所以他连与美方谈判内容都不清楚。
林蔚不想得罪王绍屏,对于中央下的命令又不清楚,于是没有马上接话。倒是王绍屏接口:「钱主任可能对军购过程不熟悉,军购和一般採购不同,它牵扯到双方意向,也就是採购项目的议定;然后是交接人员熟悉、运送,以及后续训练与零组件採购。因为是我要赠送给政府,花多少钱买多少东西当然是和我谈,而且军购也不是有钱就买的到,我还得下点功夫,这次曹总和段总就帮了不少忙。接下来接舰、要不要美军护送、怎么安排训练,就是政府的事了,我只负责政府打算请多少教官,我得出多少钱?还有买多少备用零件,又要多少钱?甚至需要什么要的船坞、维修设备,又要投资多少钱?这次有买海航飞机,所以还要投资飞机维修设备,这又得花多少钱?钱!钱!钱!哎呀!反正跟我都是扯到钱!不好干啊!」
钱大钧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让一个商人破家卫国,自己好像不应该这么咄咄逼人,于是和缓地说:「抱歉啊!我没搞清楚,让台生委屈了。」
「没关係,没关係,是幕僚没跟主任讲清楚,以后我上任后,一定给主任找个好秘书,会把详细状况都跟您报告,不要让您產生误会。对了!吃饭、吃饭,菜都快凉了。」
这时钱大钧边拿起筷子边又试探的问:「中央那边还听说你在招揽北洋官员?有人说你想搞个小政府?」「冤枉啊!这不中央要我担任这么多工作,还要搞五个基金,我哪有那么多人手?就算有,我的人对内地也不熟悉,万一捅出什么麻烦,那就不得了了。我和永泰兄商量过,请中央派人,但又担心中央派太多人,会引起韩復榘不悦,毕竟中央希望不要多生事端。要找有经验,对国内又熟悉的,我也只能拜託曹、段总帮忙询问,不是故意都在北洋政府旧部里面找。如果钱主任能帮忙找来不同背景的人才,那我可高兴坏了。」
钱大钧听了,觉得好像也找不出什么麻烦,于是问另一个问题:「文职的应该没问题,但为什么要招揽保定毕业生呢?」戏肉来了,这个问题王绍屏的团队已经推演好几次了,于是他胸有成竹的回答:「永泰兄没跟您说吗?工业区、机场、港口、铁路…这么多地方就算不用防土匪,起码也要防间谍。未来我们有很多研究所,还会运用很多新科技在建设交通设施上,就怕被日本和列强惦记上,对了,还有共党,他们可是替苏联做事的,我上次在天津市政府的宴会上就遇到苏联间谍,还好是洋人脸孔,但共党我就没辙了。本来我也是向中央求援,但永泰兄说,最多只能派一些军官来帮忙,而且级别可能还不太高,因为现在中央在剿匪,另外是不能太刺激韩復榘,最后他建议我运用韩復榘可以接受的民团。好吧!民团我可以花钱建,但总要有人来训练吧?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就只能找找以前国内军校毕业现在间赋在家的。对了!如果有放洋留学过欧美军校的更好!据说目前税警司就不少,还有个叫王賡的无缘无故被关在监狱,如果中央不要,都给我吧?」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是人家不要中央支援,是中央要人家自己花钱,还怕韩復榘把矛头对准中央,这还怎么质疑人家?委座这也太小心了,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他就不怕到时人家撂挑子,一气之下回南洋,那不是鸡飞蛋打,完全玩完了吗?
这下钱大钧还真没办法把话接下去,假装扒了几口饭,拿起军购清单看了许久,看到二艘战列舰、一艘重巡、一艘轻巡、一艘航母外带100架舰载机、六艘驱逐舰、十艘鱼雷艇(当时称雷击舰)、四艘潜艇、补给运输舰五艘、商船廿五艘,乖乖!共计一亿七千五百多万美元啊,这是多少钱啊?中央目前外匯存底也才三千万啊!钱大钧心中百转千肠,最后才开口:「台生啊!我看你替海军买了这么多东西,那空军呢?不!我是说航空队呢?」王绍屏一听钱大钧转了话题,心知肚明:风暴过去了!就看中央信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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