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挑婚戒之前,车时勋买了一碗热红豆汤给她,坚持让她在车上吃了。夏尔雅知道,他是因为来接她下班时看见她搁在桌边的三明治,发现她忙得连午餐都没能好好吃,却也明白她是为了工作,捨不得唸上一句,只能这样表达心疼。后来去了专柜,服务人员才刚上前接待,车时勋就接到来自特助的电话,只好先把她一个人留在店内。夏尔雅本是打算趁这个机会替他把戒指挑好,却在问起服务人员有没有与她婚戒同款的男戒时意外得知,原来这枚戒指是男人特地商请han≈039;sjewelry的总经理韩夏安排他与设计师见面,按照他绘製的草图特别订製的款式。当初,设计师依照他的想法设计了一套对戒,车时勋却只让对方将女戒做成实品。因为他从没想过,她会愿意和他结婚。他总是这样,尊重她的选择、纵容她的任性、包容她的脾气,凡事都以她为优先,对她好得无以復加,却从不馀留半分温柔给自己。即使他心里也渴望安定,甚至渴望得到她对这段感情的肯定,却为了不给她带来任何压力,始终配合着她的步调,给她所有她想要的陪伴,没有一刻洩露自己真正的想法。他父母的婚姻其实也是不幸,他的婚姻更是权力角逐下的祭品,这样的他其实比她更有资格畏惧婚姻,可因为对象是她,他依然爱得毫无保留。他爱她永远比爱自己还多。感动与心疼漫漶于心口,夏尔雅站在展示柜前,心情格外挣扎。当初替他们设计婚戒的设计师已经返回西班牙,若要联络,最快也得一星期后才能碰面,但偏偏她又小心眼地不想让男人的手继续空着。犹豫一会,夏尔雅最后还是选了一只款式较为相近的铂金戒指。「请问车总经理的戒围是多少呢?」听闻,夏尔雅狠怔,不自觉抬眼望向在店外通话的男人,神情有几分困窘。别说他的戒围了,她连自己的是几码都不晓得。「夫人?」夏尔雅提了提唇角,「稍等我一下。」红唇紧抿,她缓步朝他走去,步伐刚落在他身后,男人正巧收线转身。眼底映入她的身影,车时勋舒开眉宇,唇边噙着一如既往的清浅,眸光温润,看得夏尔雅又是一阵难为情。当初他替她设计这个戒指的时候,连她的戒围都清楚,如今她主动提议要买婚戒给他,却还得拉着他去柜前一个尺寸一个尺寸地试,她到底还能多不上心?夏尔雅自责还懊恼,索性也不想解释,牵过他的手就往店内走。车时勋误以为是他耽误了太多时间,女人等得不耐烦了,也就安静地任她牵引。「车总经理,夫人已经挑选好款式,请问您的戒围是多少呢?」见他们前来,服务员扬起笑容亲切询问。男人抿笑,如实回答,「我也不清楚。」他没有戴戒指的习惯,三年前和金恩娜结婚时虽然办了婚礼,婚戒也是吩咐助理随意准备一套过来,做场戏给宾客们看,婚礼结束后他就扔了。「没关係,我现场帮您测量。」服务员自抽屉里拿出量尺,「稍微借一下您的手。」车时勋配合地伸出左手,夏尔雅眉头一皱,本能地伸手阻拦。空气沉静一瞬。服务员面有难色地看向她,夏尔雅故作镇定,「十号半。」「好的。」服务员立刻收起量尺,自展示柜中拿了十号半的戒指出来,「车总经理,您试戴看看尺寸合不合。」车时勋失笑,倒是不晓得她也有醋劲大的时候。见他执起摆在绒质托盘上的戒指,夏尔雅不自觉屏息,心里懊恼自己过度反应,不过就是量个戒围,她何必这么大的反应,到时候要是戒围不合,反而丢脸。戒指顺着嶙峋的指节而下,她咬唇紧盯,心跳奔腾如雷。结果揭晓,大小正巧合适。夏尔雅略微垂眼,唇角微扬,有些得意了。「好看吗?」听闻,她抬眼望他,男人的偏浅的眸色如今星辉灿烂。「好看。」两人在外头吃过饭,返家后各自进了书房工作。十一点多,夏尔雅忙到一个段落,见男人还没回来,于是先去梳洗,然而沐浴完也吹乾了头发,家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她只好亲自去隔壁喊人。然而才走到书房门口,就看见他眉宇深锁,表情格外疲倦。明明他也公事缠身,却为了接她下班,在事务所里虚耗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早先吃晚饭时,他陆陆续续接了两通电话,整顿饭吃下来连和她聊聊天的时间都没有,饭也没吃上几口,回到家也没再吃些东西就一路忙到了现在。这男人总是这样,明明也不懂得照顾自己,却老是叨唸她。夏尔雅喟叹,抬手轻敲门板。闻声,车时勋抬眼,看见门前的身影,不禁笑了。
「还没忙完吗?」夏尔雅走上前,远远就发现他桌上的文件似乎是公司的内部文件,她旋即止住脚步。「我能过去吗?」「嗯。」男人应声,搁下笔,在她来到身侧时握住了她的手,指腹来回抚着她的指骨。夏尔雅任他牵着,「怎么了?」他苦笑,「没什么。」这两日细查,他才发现,和昇这件事牵扯上厂房所在县市的政治世家。前共和党不分区立委王金汉的家族是中部地区着名的黑帮势力,黄浩仁之所以冒着被控违约的风险更换替材,正是因为和昇光电近年有意收购座落于该县市的小型光电场以扩充自身產能,因此想与当地桩脚打好关係,好为将来双方油水分赃的裙带关係铺路。商场难免与政治或黑道有所牵连,彼此间互换利益也是常有的事,他其实大可不必理会这些纠葛,偏偏调查结果却显示,王金汉家族之所以有机会插足和昇光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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