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璞妲正打算到各个新留学生的班级去看看情况。但是,当她问到有没有交到朋友的时候,几乎所有留学生都回答了一样的话。「有!一个叫白江的同学。」「我那天跟白江同学一起出去吃饭了。」「白江带我去逛了学校。」都是白江。当璞妲走到最后一个班级,找到德国的留学生的同时,也看见了传说中的那个人物。「綾野?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是来看德国留学生的情况的。」「他的话没问题,还加入了篮球社喔。」「是吗。」看见璞妲立刻转头离开,白江在跟转学生说明几句后,也赶快跟上了她的步伐。「你平常都会像这样去看看他们吗?」「这是学生会长的本分。」「可是你跟他们并没有很熟吧?」「不论我跟他们的交情如何,只要他们在学校过得开心那就够了。」「那么,如果綾野先跟他们当上好朋友的话,就可以立刻开始开心的学校生活了吧?」璞妲停下脚步,看向身旁的白江。「跟我当朋友只会让他们被孤立,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才对。」继续迈步。「是因为你的流言吗?」「不然还有其他可能吗。」「可是!」白江看着璞妲的背影,想起了开学那时的场景。「你好!我叫白江伊义。」「你们好!我是白江伊义,请多指教!」跟班上的每个同学都打过招呼后,白江来到了最后一个座位。「你好,我是白江伊义。请多指教。」「」「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綾野。」「那是姓氏。」「綾野璞妲。」「那就多多指教了,綾野。」「」如果是别人的话,或许会因为围绕在璞妲身边的寒气而退避三舍。一开始的白江也不例外,对那冷漠疏离的态度感到有些想后退。但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没有什么变化的眼神,没有任何表情的面貌。但是,他却从中感觉到了一种感受。后悔。「可是,你是想跟他们当好朋友的吧!」璞妲迅速的转身,看着比自己高一些的白江。「想跟可以是两回事。」「但是你可以去跟他们变得更要好。」「我不是你,不会去跟别人搭訕,也不会知道怎么跟别人聊天。」「你当然不是我,但是你可以不用搭訕。」「」「而且,你跟緋利安不就可以正常的聊天吗?」「那是因为」「还是,男生就不行吗?」
地雷。误触的地雷没有爆炸,而是像滴上伤口的双氧水一样。很痛,但逐渐被吸收进去。「璞妲,在日本那边住的还习惯吗?」「嗯。」「那就好。在学校有交到朋友了吗?」「没有。」「没有啊那有跟谁说到话了吗?」这不是一样的问题吗。就当璞妲想这么反驳哥哥时,却想起了一个人。「有。」「喔!是谁?」「白江。白江伊义。」「班上的同学吗?」「嗯。」「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吵,自以为是,咄咄逼人,不肯放弃的人。」「哈哈,感觉不是太好的印象呢。」「毕竟是个男生,而且真的很缠人。」「原来如此。」「不过」「不过?」「你真的很适合去当律师。」「?」白江困惑的看着璞妲,但后者依旧面无表情。「一开始就这么觉得了,你是个很坚持己见,也很会帮自己辩解的人。」「我刚才不是在辩解,是在说服。」「如果我跟你说,是因为男生我才不能跟他们相处的呢?」「那么你可以去跟女转学生说话。」「你看,就是这种对答,总是让人觉得要说服你很累。」「抱歉。我没有打算造成你的困扰的。」「倒也不是困扰。」「誒!」「唉。」璞妲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转身。但是,带着一抹微笑。「我会试着去跟他们当朋友的,所以放过我吧。」「不过,他是第一个来跟我说话的人。」「你在我实验室待着的几个礼拜,也没有人敢跟你说话吧。」「我也是刻意那么做的。」冷淡。无视。不苟言笑。只要这么做,大部份的人都会离开。不会发现她的脆弱,也不会让她產生更多的后悔。所以,一次次的,偽装。一次次的,害怕。「这么说来,你跟那个人认识的时候,是谁先开始说话的?」「我。」「那时候的你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吧。」「嗯。」璞妲知道,哥哥说的那个人是谁。那是她心中忘记取回来的碎片。初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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