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民的帮忙下,元昊被抬进荷婆婆的屋里,一位头发斑白的大夫随即也被请到荷婆婆家中为元昊疗伤。而何武的儿子何奇很幸运地在那样的火势下只有手脚受到轻微的灼伤,所以直接就被何武带回家去,大家心里都很明白这样的幸运从何而来。大夫在来之前也大致听说发生的状况,但实际看到元昊的伤势仍不免被吓了一跳,这得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为别人做到这样?「医生……不,大夫,快点,快点帮他看看,他有没有生命危险?他突然就昏了过去……」凤熙焦急得不知所措。「巫女大人,别急,等我看看。」大夫在来之前已听说是凤熙用灵力除掉螭魅,救了村民,自然在态度上对凤熙恭敬许多。焦急的凤熙完全没发觉称谓上的改变,她一颗心全系在元昊身上,连自己身上被狼抓的伤也亳不在意。大夫仔日看着元昊的脸色,又不住翻看他身上的伤,反覆地把着脉,愈看愈是惊奇。照理说一般人受那么严重的烧伤,多半是可以直接办后事了,但这个人呼吸绵匀细长完全不像重伤将死之人。大夫又仔细观察他背上焦黑的皮肤许久,终于忍不住拿起夹子撕下一大片焦黑的皮肤。「这……」「怎么了?」大夫指着焦黑皮肤下新生的粉嫩肌肤道:「这……已经癒合啦!怎、怎么可能?这么严重的伤……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事?」「太好了!」不理会大夫的震惊,凤熙兀自放下一颗焦灼的心,她知道是元昊的异能又救了他。「没事就好了!」荷婆婆也放下担心,拉着还在震惊喳呼中的大夫,直接送出门。荷婆婆也听说山上的事,心里对凤熙和元昊十分佩服和感动。「凤丫,既然元昊没事,你也累了一天,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这里让婆婆来就好了。」「不,我不累,婆婆您眼睛不方便,我来照顾元昊就好。」凤熙坚持着,荷婆婆也只好顺着她。荷婆婆眼睛看不见,自然也没发现凤熙自己也还受着伤。而凤熙一点也没有停下来处理伤口的意思,就忙着为元昊打水照顾伤口,一直忙到半夜才趴在元昊床边休息。元昊夜里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令人心疼的一幕。凤熙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衬得小脸更加苍白,纤长的睫毛下带着淡淡的黑青,肩上更是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红。那是已乾涸的血跡,血跡下是三道深深的狼爪印,伤口仍微微渗着血。元昊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狠狠衝击着他,就连烈焰焚身时也不如此刻般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他非常不愿意看到她受伤,比他自己受伤还难过。她是这世上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为了他难过落泪的人,那比珍珠更贵重的眼泪,是他想珍重守謢的。这是他长久以来独自生活,第一次有了想守謢的东西,但他不知道自己够不够资格守謢她。如果他能力再强一点,是不是就能保謢她不受伤害呢?如果他够强,是不是如今就不会看着她的伤口懊悔自责呢?一直以来,他只为了活着而活着,漫漫人生孤独的岁月里,终于有了一个目标,他有了想变强的目标。他想保謢一个人。他想变得更强。他想走出这世界去守謢她的眼泪。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凤熙突然觉得肩上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睁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是元昊正在帮她擦拭肩上的伤口。
见她醒来,元昊歉疚地说:「对不起,痛吗?」凤熙摇摇头,一阵冷意袭来,她才发现自己竟是半裸着身子。不禁羞红了脸。「你,怎么了?发烧了吗?」偏偏元昊一无所觉,只关心她异样潮红的脸。凤熙更加用力摇头。没什么,受伤的地方是在背上嘛,不脱衣服怎么上药呢?凤熙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现在就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係,但只要一想到元昊是怎么脱下她的衣服,她就觉得脸快要烧起来了。「真的没事吗?」看她脸红到快滴血似的,元昊就觉得不太对劲,但又看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凤熙摇头,不敢直视他的眼,内心已经对元昊这迟钝的呆头鹅翻了无数次白眼,想放火再烧他一次的衝动都有了。怎么会有人脱了女孩子的衣服再问她有没有事啊?凤熙在内心崩溃地吶喊。呜……凤熙偷偷瞄了一眼元昊单纯担心的样子。好吧,她相信他真的不是故意这样问的,毕竟之前他都是一个人生活嘛!不懂人情世故也是正常的。「你……快点弄就是了……」讲完,凤熙都想杀了自己。啊!她讲这样是在暗示什么啦!没事把气氛搞那么奇怪干嘛?「不是,我是说伤口……我一直都是指伤口……」凤熙想解释,抬头却见元昊一脸单纯不解,她还是放把火把自己烧了吧……人家就从头到尾没想歪,而她是在想什么啦!好不容易熬到伤口终于包扎好了。凤熙赶紧把衣服拉起来穿好。「你……没事了吗?」因为元昊的头发和鬍子在大火中烧掉,如今他脸上已没有任何遮掩。头发剪去烧焦的部份后,虽然极短但也变得更加清爽乾净。她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神情,脸上原本密布的疤痕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似乎在大火后新生的肌肤变得极淡,没有初见面那般深刻可怖,脸上零星的蛇鳞还在,却不再那么明显突兀,似乎融进新生的肌肤里,从窗外洒进的月光下鳞片竟发出点点银色的鳞光,诡譎而又美丽。异色的双瞳交织出一股邪魅的美感,神秘而深?地将她吸引其中。元昊深深地凝视着她,温柔的眼眸透着对他的担忧,那么娇小的身子却不顾自己的伤势只为照顾他。记忆里从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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