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黏人呀?这句调侃的话,浮南只说得出来第一个字,后面的,她就有些不敢说了。
没人敢这么开魔尊大人的玩笑。
“我?”阿凇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问。
“走吧。”浮南往前走。
他们在落雪天里并肩走过很多次,就连前进的步调都一致,两人前行在雪地上落下的脚印整整齐齐,无言的默契在流淌。
一见阿凇,浮南就忍不住絮絮叨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刚刚在看雪地,阿凇,我以前养过骨蛛,对吧。”
“它后来死了,我将它埋葬在我家后面的碑林里,应该是我一个人埋的,它的心脏颜色很奇怪,是白色的。”浮南的语气有些困惑,“但是,我不会将它的心脏掏出来呀,是它死的时候,心落了出来吗?”
“是。”阿凇答,那颗心脏是他亲手掏出来的,也是他亲手捡起来,递给浮南的。
“真可怜的骨蛛。”浮南轻叹一口气,“我还是没能救活它,幸好你活下来了,阿凇。”
“嗯。”阿凇低下头,看着她的肩头,她肩头的衣物因为方才落雪融化,洇湿了一片深色痕迹。
连骨蛛的事情她都忘了,是他陪着她一起去碑林里埋葬骨蛛的,怎么就成了她一个人呢?
阿凇如此想,她难道就不能忘记一些别的事情吗——无关他的事情,难道他的存在就不及其他吗?
浮南对所有人都很好,对所有事情也都很认真,她好到让阿凇辨认不出他是不是在她心中有特殊地位。
想来,是没有的,浮南一次次的遗忘让阿凇更加坚定这个想法。
但是现在,很久没见她了,他想见他,于是不由自主便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浮南回去的一路上,心都在怦怦跳,阿凇靠得她太近,令她的心绪起伏不定。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他,浮南无法忽视这份情感,她确实喜欢阿凇这个她当初救回来的可怜人类。
她为什么喜欢他,不知道,或许是……一见钟情?
浮南有些困惑,她不喜欢一见钟情,她更喜欢细水长流。
回房间的路不算长,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阿凇在廊下回身收伞,将伞面上的雪花抖落,细细的雪花粒子扑簌簌往下掉。
浮南盯着他落了雪的半侧肩膀,手上的动作比理智更快,她伸出手,探到阿凇肩膀上,想要替他将肩膀上的雪拂落。
但她的手在伸出的那一刹那尴尬顿住了,浮南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够尊敬,太过亲密,她的手悬停在半空中。
阿凇低眸,瞥了一眼她僵在半空的手,他知道她要做什么,他在等待着她的手落上来,但是她没有。
浮南的手指动了动,比成在指着什么的手势,她说:“月亮好像要出来了。”
阿凇顺着她的指尖看去,皎洁月亮果然在云层后探了头。
浮南收回手,两手藏在身后,她还是忍不住了,轻咳一声说道:“阿凇,雪。”
阿凇自己将肩膀上的雪拂开了。
浮南唇边呼出白雾:“阿凇,早些回去休息。”
她躲进房间里,打算将门关上,但阿凇站定在她身前说:“冷。”
他说出这个字的语调,可比雪还冷,浮南自己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很久以前,他送浮南回来,浮南都会在屋子里拿上一个小暖炉,塞到他手里,他不需要这个,她却很执拗地觉得他会冷。
浮南将自己房间的小暖炉抱了出来,放在他手里。
在递交这个小暖炉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手背碰到了他的手指。
浮南忘了阿凇在还不能说话的时候,经常在她手背上写字,他把她弄得很痒,但他只对她一个人如此亲密。
熟悉的触感传来,阿凇手指上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
他的手指顺着这次意外的触碰,在她手背上写了两个字。
“浮南。”他这么写。
“写我的名字做什么?”浮南有些惊讶,但还是开心,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要是你能叫一叫我的名字,才好呢。”
阿凇静静看着她,没有言语。
他落在她手背上的指尖很冰冷,浮南有些心疼。
“抱好了,你的手好冷。”浮南两手背在身后说道。
她怕自己的手再乱动,现在阿凇的身份不一样了,不像以前,她怕自己做出些对他不尊敬的事。
阿凇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浮南以前给他暖过手,她的手很小,他一只手掌就能轻松拢住她的双手,她两手捧着他的手掌,放在自己唇边,鼓起脸颊,轻轻哈气。
现在她不这样了。
“回去了。”阿凇说。
他来时拿着的伞靠在廊边,他一人走进雪中,纷纷扬扬的雪花没有一片落在他的身上。
带伞,只是为了浮南。
浮南一直在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她没回屋,只是靠在了廊边。
她将阿凇留下的伞拿了起来,轻轻摩挲他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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