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书学了几分医理,也总随身带着几种应急药丸,这不,眼下就派上了用场。
陈娇撸起伤者的裤管,挤出伤口附近的污血,用布条扎紧伤处上端的肢体,防止毒素扩散,接着给伤者服一粒清毒护心脉的药丸,最后协助“少年”们将人抬上马车:“快去最近的医馆吧,我这只是应急处理。”
众“少年”原本手足无措,陈娇的冷静处置给了她们缓冲时间,一个个都恢复了理智。
“多谢,不知恩人是哪家娘子,来日登门致谢。”其中一个悬挂羊脂玉佩的“少年”拱手问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快去寻医吧。”陈娇笑答。
这野游时的意外插曲,陆彦生和陈娇都没放在心上,遇人有难,而自己恰好可以帮忙,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不会坐视不理。
可没料到,就是这桩区区小事,竟一直上达宫廷,传到了皇帝耳中。
御书房里梳着灵蛇髻的小姑娘满脸委屈,正是那日询问陈娇身份的“少年”。
“父皇,宓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偷偷溜出宫了。”说罢轻摇皇帝的手臂,“父皇,您消消气嘛。”
“幸好遇上恩人搭救,否则安郡主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担的起责任?”皇上的语气颇为严厉,“罚你禁足三个月,每日在佛堂跪两个时辰自省,不然不长记性!”
小姑娘见哀求无果,只好认了罚,恹恹离去。
“宓公主年纪小,过两年便懂事了。”近侍奉上茶水道。
皇帝摇摇头,啜口茶问:“宋英呢?那日出手施救的人,查到了吗?”
话音未落,大块头的宋英走进来:“禀圣上,查到了,还是个老熟人,当年在云溪县有户姓陆的人家,圣上可还有印象?黄老为陆家的老七医腿治病,走时圣上曾赠一块铜牌与人的!这次施救的便是陆家的七夫人,那位陆家七爷今年参加了会试。”
“当日赠人铜牌,是谢他们雪中送炭之恩,他们既进京了,却没有持铜牌图回报,品性高洁呀。”皇帝不由感叹,“如今又救我儿一回,这恩情,更重了。”
“圣上可要见他们?”宋英豪迈问道。
沉思一会,皇帝摇摇头:“不见,会试成绩未出,朕私下召见考生会惹御史非议,这事也别外传,免得有心人做文章,你着人从库房取些药材、丝绸等物,派个宫女做妇人装扮送去,郑重的道个谢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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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陈娇面对好几箱的丝绸、药材目瞪口呆。
她现在算是见了几分世面的,这些丝绸药材都是高档货,不,说是顶级也不为过,价值超过百金,那日救的“少年”们家里也太有钱了吧。
“七夫人,那人已经走远了。”王森跑进来说道。
乔装成平民的宫女见陈娇不肯收谢礼,瞅了个空就快步溜走了,她没有留下身份,陈娇就算想退,这几箱东西也退不回去了。
沉想片刻,小娘子放弃了寻找主人退回的想法,她虽然有些财迷,但更喜欢靠自己智慧挣来的钱,至于这些……
“捐出去,建慈济堂!”
陈娇是苦出身,特别能体会穷弱百姓的困苦,如今天灾已过,兵乱也平息了,可仍有很多人流离失所,她和商会的人一起募捐集资,在云溪等县建立了好几个慈济堂,专门收留无家可归者。
这几箱价值不菲的谢礼,正好用来建立京城慈济堂。
“相公,我这样做对吗?”
陆彦生点头:“做得对,为夫全力支持。”
正好会试考完,陆彦生暂时从诗书经典中脱身,便帮着陈娇做转卖丝绸药品、找京城商会的人募捐、为慈济堂选址雇人等琐事,夫妻俩忙的不亦乐乎,会试也张榜公布了成绩。
陆彦生考中了。
曾经的梦想化为现实,陆彦生有恍然如梦之感,最初的不真实过了后,是内心的安定,得偿所愿,乃人生之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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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那日,得中的举子们齐聚宝殿,接受皇帝的亲自考察。
“陆彦生何在?”
直到皇帝点到自己,陆彦生微微抬头见了天颜,才猛然辨出,这……不是智渊吗?猜到他们一行人出身高门,却没料到高到如此地步,陆彦生收好震惊的心思,沉声答:“学生在。”
皇帝眸中带笑,问了几个政务方面的问题,陆彦生尽心作答。
最终他被点为二甲第十三名,这成绩符合他的表现,科举关乎国本,圣上不会因与他有旧就徇私。
两个月后,陆彦生被授为容县县令,容县离京三百里左右,虽离京近,但是很贫穷落后,但陆彦生和陈娇并不嫌其落后,比起留在京城,做一些文书典籍方面的事,陆彦生更愿意去做县令,虽然庶务繁多,但可以切实为百姓谋福祉做实事,他更欢喜。
上任前,二人回云溪县探亲,半月后,陆何氏、果儿随他俩北上,果儿要到京都求学,陆何氏则随他们赴任地。
这些年聚少离多,陆何氏饱受思念之苦,如今虽要远离故土,可只要同儿子儿媳在一块,她便心满意足。
“到啦。”
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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