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应考了。
陈娇自然要陪在他身边的,早早将行李置备妥当。
“采儿!”
许巍然和宋采儿这些年一直住在州府,旧友经年不见,自然要为陆彦生和陈娇接风,到了约定日子,夫妻俩早早的候在城郊茶楼。
陈娇一眼就望见了好友,声音里透着欣喜。
“一路辛苦了吧,坐下歇歇,晚些时候再进城上酒楼为你俩接风洗尘。”宋采儿笑眯眯的,嘴角浮出笑意。
两位小娘子重逢,有说不完的话。陆彦生和许巍然对视一眼,默默的选择不打扰,对坐到一旁,以茶代酒互敬了一杯,开始叙旧。
两家虽多年不见,通信却很频繁,对彼此的近况很了解,许巍然还帮忙在住地附近赁了一栋宅子:“已雇人清扫过了,夜里就可住进去。”
“你来了我总算不那么寂寞,在州府虽然也结交了不少好友知己,终不如陆老七你懂我。”许巍然挤挤眉毛,故意调侃。
陆彦生掀起眼皮:“我哪点好,你说出来,我改。”
“……”许巍然,“你这嘴……越发刻薄。”
“你越发肉麻。”
两个大男人斗着嘴,两位小娘子窃窃说着体己话,手旁粗茶水雾缭绕,四野绿意盎然,一切都那么惬意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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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府城,陈娇十分好奇,这虽不比京城繁华,可那小桥流水之柔美,亭台楼阁之雅致,却是京中没有的。
于是,陆彦生稳坐书房备考,陈娇便邀宋采儿外出游逛,夫妻俩各有各的自在。
眨眼,便是盛夏时节。
“阿娇,这簪子衬你,哎呀,配上一套浅蓝襦装定是府城第一美人。”宋采儿眨巴着眼睛,对好友一通夸赞。
陈娇噗呲一笑:“不不不,有宋大美人在,我岂敢称第一。”
“好吧,那我俩并列第一。”宋采儿不改活泼爱玩笑的性子,吐吐舌头压低音量,“不过这话可别被旁人听了去,嘿嘿,我会脸红。”
陈娇柔柔一笑,思维有些发散,她打量着店里的首饰脂粉,喃喃道:“价钱不算贵,款式却很新颖,做工也精致,老家县城就没有这样的货色。”
“那是,府城的能工巧匠多嘛,老家的匠人没这样的手艺……阿娇,你又想做脂粉首饰生意啦?”宋采儿对好友的生意脑已见怪不怪。
来府城的第二个月,她就盘下了一间杂货铺,盈利还不错。
“试试嘛。”陈娇挑眉一笑,格外狡黠。
她已想到了两条路子,一是直接在府城购买首饰脂粉回老家加价售卖,二嘛,则是派人来府城学制作工艺,回乡自产自销。前者操作更简便,赚的钱有限,后者程序繁琐投资也更大,但若成了……
陈娇思忖半晌,决定双管齐下。
逛街、吃美食、寻商机的充实日子过得飞快,炎夏走远,秋意渐浓,乡试的日子到了。
“薄被、毛毯、应急药丸、茶叶……”
陈娇提前半月就准备好了夫君的应考包袱,为防遗落,她已重复检查过不下五次,见自家小娘子念叨不停,陆彦生不禁莞尔,内心柔软一片,有人惦记关怀的滋味,真好。
“都齐全了。”陆彦生圈住娘子的腰,来了个亲密的拥抱。
陈娇靠在丈夫怀中,嗔道:“事关重大,我还是再检查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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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亮,考院门口就已排起了长龙。
陈娇踮着脚在远处目送,直见夫君入了内院,激动的心情方平复几分。
“瞧你这紧张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考呢。”宋采儿揶揄一声,轻碰好友的肩,“走吧,寻个馆子用早饭去。”
“去吃城西的羊肉汤饼吧,好些日子没吃,想得厉害。”
“馋猫儿。”
乡试要考好几日,而考院条件粗陋,秋日气温又低,可想而知,考生们面临的是对身心的双重考验,好在陆彦生这些年身体调理的不错,腿伤也呵护的极好,可以克服这恶劣的条件。
面馆里,小娘子一勺一勺的喝着羊汤,鲜美滋味盈润口腔,令人浑身舒坦。
用完早饭,陈娇抿了几口茶水:“走,我们去庙里进香。”
“好。”宋采儿忙点头。
二人虽不信佛,但为求心安好兆头,已商量好在开考的这些日子天天进香拜佛,佑夫君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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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钟敲响,厚重的长音悠然传来,标志着乡试结束,诸考生搁笔交卷,鱼贯而出。
陆彦生个子高,陈娇只一眼就将他从人群中辨出:“相公!”
考试时间紧,条件粗陋,陆彦生没有刮胡,几天熬下来下巴上鬓角上都是青色胡茬,加上眼底布满红血丝,人格外憔悴。
陈娇鼻子发酸,心疼不已:“这些日子辛苦了,快登车随我回家。”
家里已备好浴汤茶水点心,就等人归了。
陆彦生疲惫的很,不过见到娘子后,倦意立即消了五分:“好,上车吧。”
登车后陆彦生闭目假寐养神,陈娇吩咐车夫快些赶车,夫妻二人没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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