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森最烦田婆子唠叨,伸长脖子往食摊方向望:“主子叫我呢,我先过去。”说罢一溜烟跑了。
田婆子啧啧摇头,招呼同行的两个侍卫将马牵走栓好,又张罗车夫把马车停到妥当位置,检查一下车轮有没有卡上脏物等。田婆子处处细心处处周全,陆彦生全瞧在眼中,往后他们院里的丫鬟婆子只多不少,总要有个人统管内院杂事,田婆子是个好人选,不过,这风先不必露出去,只要她继续用心,不会亏了她。
小食摊上有免费的粗茶,不过陆彦生喝不惯外面的茶叶,因此翠玲去问摊主要了热水,给主子简单泡了壶自带的普洱。陆彦生斯条慢理的喝着热茶,陈五娘的眼神全在小食摊的厨柜上。
“鲜肉馄饨、小笼包、炸麻团、酒酿汤圆,还有卷饼和酱肉骨头。”陈五娘转过脸问:“你想吃什么?”
这些吃食都是小娘子平日里爱的,她样样都喜欢,陆彦生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都要一份吧。”
陈五娘欢喜一笑,连声说好,挽住陆彦生的胳膊说:“七爷就是大气。”
他们一行十来号人,车夫和侍卫皆是五大三粗的壮丁,点多些也能吃得完。
……
“求个签吧。” 礼佛结束后小娘子拽住陆彦生的衣袖说。
陆彦生不喜那些,不过见陈五娘喜欢,便颔首说好。求签的地方就在供奉观音的殿旁,各色老幼妇女男丁络绎不绝,人声鼎沸,嘈杂的不行,陆彦生站在那儿,一瞬间有些恍然,他最厌恶人多和聒噪,怎么此刻在如此吵闹的地方竟很平和,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是因为陈娇吧,有她在的地方,他的心就能得到平静。
哒的一声,一根签掉了下来,老和尚笑问陈五娘想问什么。小娘子攥着签低声答:“姻缘和生意,嗯,还有关心之人的安危。”
“君才一等配佳人,心怀善意多布施,遭逢失意守月明,终有欢颜万事平。”老和尚递来一张签文:“这是上上签,无论女施主想求什么,都是大大的吉兆。”
陈五娘高兴极了,这可真是好兆头,忙叫田婆子再多给庙里捐些香火钱。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拿出两条红线:“这是开过光的物件,可做成护身符佩戴。”
“多谢多谢。”小娘子欢欢喜喜的接过,准备回去后将红绳编到坠玉佩的穗子里,让陆彦生日日戴着。
瞧她高兴的样子,陆彦生跟着也笑了。
一行人慢慢悠悠走在回安山村的路上,中午在庙里吃了斋饭,还不饿,小娘子把头靠在陆彦生的肩膀上:“今夜熬些白粥配酱菜简单吃了就好,不吃荤腥了。”
“好,依你。”身旁的男人应道。
临近日暮,太阳下沉的速度很快,红石榴一般的不停的朝地平线下坠,很快只剩下一点影子。天只要一黑,温度便会飞速下降,且黑暗中不方便行车,车夫不用吩咐就加快了车速。忽然,在一个三岔路口,前面突然冒出了一队人马,那队人的马差点儿撞过来。
“七爷,七夫人!”骑马的男子跳下来,惊喜地喊道。
闻声陆彦生撩开车帘,瞧了片刻才认出眼前这个衣衫褴褛,脸上手上脏兮兮的人就是王林。陈五娘高兴极了,那根上上签果然是好兆头,上午求得的签王林一行人下午便回来了。
“先回家。”陆彦生也极喜,见王林他们疲惫不堪,这里不是回话的地方,便吩咐道。
回到听雪堂,田婆子烧了热水和热乎的饭菜,王林把自己洗涮干净填饱了肚皮,才精精神神的去书房见主子。打眼一看,他黑了瘦了,但是目光炯炯有神,脸上也带着笑,第一句话就是:“成了。”
“我带着人马一路往外走,出了云溪到了景州,那里商贸恢复的很好,我已经和好几家货栈打通了关系,随身所带的银子都买了货委托镖局的人押送回来,过几日就到。”王林说了这一路上的事情,预计中会出现的意外受伤、遇土匪劫道、遭遇骗子等等事情都经历了个遍,幸好早有准备,同行的人个个高度戒备,加上王林机智谨慎,有惊无险的过来了。
“好,往后就派你去管杂货铺,去做掌柜吧。”陈五娘笑着说,说罢轻推陆彦生的手臂:“七爷觉得如何?”
“你安排便是。”陆彦生答。
王林大喜,连忙行礼:“谢七爷七夫人,我一定尽心尽力。”王林看时辰不早,略说几句后就退了出去,在书房中他还镇定自若,出了屋子身上那点幼稚气就漏了出来,高兴的在院里直蹦。
“王林回来了,心里这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陈五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搂住陆彦生的脖子:“明日就派人去收拾杂货铺,元宵节后不久想来就可开售了。”
陆彦生攥着小娘子的手,他的手刚从暖手套里拿出来暖呼的很,陆彦生捏着陈五娘的手指:“想来是可以的,明日约了宋采儿他们吃饭,该早些就寝才好。”
过了元宵,宋采儿就要随夫外出求学了,他们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相聚。
“好,那相公今晚可要乖乖的。”小娘子捏了捏陆彦生的耳朵,又嗔又凶的说。
被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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