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掰的仔细,每块大概一寸长,半寸宽,正好一口一块。
六夫人已经说倦了那句,“你看看人家。”
六爷无奈的摇了摇头,“敢情老七不是不解风情,只是分人啊。”
……
申时二刻,酿酒坊蒸馏锅炉前守着一个伙计看火,门外响起脚步声,一个人影闯进来,不知对看火的伙计耳语了什么,伙计立刻出屋去了,留下来人帮着瞧火,
蒸腾的水汽弥漫在空气里,带着浓郁的酒香气,越嗅越香,越嗅越醉人。
阿旺舔了舔嘴唇,仿佛能想象酒酿好以后香醇的滋味儿,定然是好久,哼,那徐寡妇有两把刷子嘞。
不过她本事再高,这锅酒注定是酿不成的,七爷七夫人还想占据整个云溪酒市,哼,痴人说梦。
阿呸,想得美。
阿旺正是当日嘴巴不干净,冒犯了陈五娘又被周管事踹了心窝的伙计。留他在酒坊继续做工,是念在他是老伙计,给次留用的机会,谁知阿旺非但没领情,反而被人买通,要坏事搞破坏。
上次掀发酵缸的盖,往里面倒油的就是这厮,上回做的不留痕迹,阿旺这次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他听见了邵芙和徐宜的对话,这俩死婆娘一个申时去看戏,一个回屋给女儿熬药,刘掌柜去安山村押粮车,酒坊里能管事的都不在,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而且,阿旺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做的粗糙,叫人一眼瞧出酒已经被人弄坏了。
这回啊,他想到了一个妙招,偷偷的往蒸馏锅里倒入脏物,酒一时不会坏,过上半日一日的才会不对,这样打了一个时间差,怀疑不到他头上。
阿旺虽然在酒坊做了多年,蒸馏锅如何操作却是不懂的,之前吴、黄、王三人把酿酒的每一步捂得死死的,生怕被人偷学了去,哼,德行!幸而今早徐宜简单的说了说原理,至少阿旺知道要怎么把盖子打开。
他先把灶里的火撤了,让温度降下来一部分,蒸汽少了,蒸馏锅的盖子才能打开,那盖又重又沉,阿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推开,推开后他拧开了随身携带的葫芦,里面是菜汤、泥巴等脏物。
阿旺嘿嘿笑了两声,一脸得意,一边往里倒一边骂,解气的很。他本身报复心就强,毁了酿造的酒还有快钱可挣,一举两得自然高兴不已。
酿酒,叫你们酿!酿来酿去一场空,嘿嘿。
只是没等他得意太久,锁上的门直接被人撞开,酒坊几个管事、七爷养的护卫,还有徐宜、邵芙甚至刘掌柜都出现在门口,一双双眼睛瞪向阿旺,饱含愤怒。
“原来是你!”
“阿旺,你怎么吃里扒外!是谁指使你的!”
“你要害死大家啊,酒坊上下几十口人,都指望新酒酿出来活命呢,坏了事你能得什么好处?”
最生气的要数那几个管事了,他们和阿旺相处多年,平日里就知道阿旺的臭脾气,只是没想到他能坏到如此地步,酒坊的生意今年若起不来,必定裁减人员,阿旺这样断人财路犹如弑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几个管事冲上去就是一顿拳脚伺候,几个护卫也不拦着,只要不把人打死打残便好,这贼小子该有此等报应,呸,可恶至极。
徐宜不忍心看这种画面,退了出去。其实这蒸馏锅中放的并不是发酵好的半成品,而是上次被毁掉的酒,从始至终,只是抓内鬼设下的一个局,没想到内鬼这么沉不住气,一吊就上钩了。
邵芙可没那么心善,她瞪着阿旺,恨不得亲自上去踹他两脚,生平最厌恶这种长反骨的败类。
申时马上就要过了,邵芙让人将阿旺捆起来,先塞到柴房里去,接着转身出来挽住徐宜的手臂,语气不再冷淡,反而透着亲热,“天就要黑了,和我一起去医馆吧。”
这是个局,但是徐宜的女儿确实咳嗽,已经在医馆拿了几日药。而邵芙照顾吴运安,也经常往医馆跑,一来二去两个人倒成了朋友,她们一个温和一个暴躁,倒是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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