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陈五娘一直想带果儿去县里耍一遭,一直没遇上合适的时机,今儿初一,果儿不用去私塾,带他去买些小玩意儿,逛一逛很好。
小娘子站起来往梳妆台走去,捧来一个木制带锁的盒子,原本是个首饰盒子,陆何氏送她簪子时一并送来的,陈五娘觉得除了放首饰之外,做存钱的盒子也合适。她将那张百两的银票小心放进去,又将五十两的银锭放入,然后锁好盒子,藏到了柜子的最深处。
然后食指抵唇做出一个‘嘘’的手势,让陆彦生不要告诉旁人。陆七爷不觉莞尔,“你将钱都藏起来了,下午进城拿什么买东西?”
小娘子扒拉着腰间挂着的荷包,从里面摸出一吊铜钱,骄傲的说,“我还有。”
这儿足足有二百文,买什么不够。
陆彦生眼底笑意不减,“好,好极。”
……
果儿不是第一次去县里,从前县城有善人开铺施粥,他随爹娘进城去领过粥喝,那粥熬得很稀,里面还加了一层油糠,但是滋味很好,很多人喝了都说甜甜的,好像加了白糖。
可惜这粥没喝两回,施粥的商人就掏光了自家库存,将粥棚关掉了。
果儿坐在牛车上很兴奋,一直往外面看,因为坐在牛车上,平日里见惯了的青山绿水都变得稀奇,没多久他嫌弃车厢里面闷,坐到车辕上挨着王林一块耍去了。
县城里的人一日多于一日,灾民变少了,居民增多,许多停业关门的商铺也重新开门,但六年大灾还是伤了元气,繁华程度远不如从前。
坐着车逛街不方便,且陆彦生的腿好多了,多走片刻不妨碍。于是才入北城不远,陆七爷便发话了,叫王林寻个方便停车的位置停车,他们沿街逛一逛。
王林赶紧照办,将牛车停在一家茶肆前。
这趟出门三位主子,三个随从,本应该是乌泱泱一堆人,但人多了行走不自在,因此除了王林随行帮忙提东西外,两个护卫都远远的跟在后面,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这二人更前面四位是同行者。
阳光驱散了秋意,暖融融的阳光加上微拂的风,一派秋日盛景。
田地庄稼刚丰收,街道两旁有许多卖板栗、花生等吃食的,这些陆家自己就有,陈五娘想要的不是这些,她记得上次陆彦生给她的两罐蜜饯果脯滋味好,想要再买些吃。
那些是陆彦生特意叫周管事买的,不是本地东西,他们逛了两圈只寻到了相似的,不过滋味也不赖,小店中有山楂条、糖渍李子、酸梅等,竟有数十种之多。小娘子喜欢吃这些酸酸甜甜的小零嘴,一边吞口水,一边挑拣,最后买了四五包。
陆彦生闻着酸涩甜腻的味道看了看果儿,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默契的对视着,他们都不喜食酸甜。
“钱真好花呀,二十枚铜板没有了。”小娘子捂着空了一点的荷包一阵心疼。
陆彦生觉得还算实惠,上次寻得的蜜饯,比这回买的要贵上四五倍。
“不过这些买了不是我一人吃的,要分给太夫人、六夫人,还有采儿。”陈五娘去如意堂请安时经常遇得到六夫人,六夫人的孩儿刚满周岁,粉雕玉琢的格外招人喜欢。
小娘子若没有要紧的事情,便留在如意堂和逗孩子玩一会儿,一来二去和六夫人也熟悉起来,经常约在一起去请安。
……
“七爷,您看这支笔如何?”
经过一家卖笔墨纸张的小店时,陈五娘眼前一亮,提着裙摆跨步走入店中。这几个月里七爷送了她吃食、团扇、还有银锭子,她除了绣过一张帕子外,没回过别的礼,她早就像回送些礼物给他了,只是陆七爷样样皆不缺,陈五娘没想到好的东西。
但是现在有了。
且荷包里的二百文钱是卖旧货挣来的,虽然本钱是七爷的,但是出主意,看账,和掌柜的交接等事宜,都是她出了力的,所以这二百文她用起来不心虚,不算借花献佛。
既然七爷爱看书,爱习字,那么送他纸、笔是最合适的。
这小店前半个月才重新开店,店中生意寥寥,一日也没多少客人上门,一见来了大主顾,店主急忙迎上来,问要些什么。
“随便看看。”陈五娘道。
随便看看,那便是什么都可能买了,店主热络的介绍了很多,有湖州产的毫笔,也有湖州产的宣纸,还有上好的砚台。
一样一样,看得小娘子眼花缭乱,最后她瞧上了一支笔,这是一支鸡毫笔,用鸡的胸毛制成,特别的柔软易于着墨,陈五娘摸了摸,发现此笔比她用过的任何一支笔都要软,一定是好东西。
于是拿起来给陆彦生瞧,问他喜不喜欢。
鸡毫笔过于柔软,一般人难以掌控,还好陆彦生不是一般人,能写一手好字,什么笔都使得来。
陆七爷看了看笔,点头,“质量不错。”
送人礼物,当然要投其所好了。陈五娘送对了礼物心中高兴,问店家这笔怎么卖。
“只卖五十文。”店家笑着说道。
只卖,五十文?小娘子惊讶不已,把鸡毫笔拿在手中反复打量,一支写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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