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怎么了?陆彦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明显的感觉到升高的体温还有急促的呼吸声,默了片刻,陆七爷道,“你就这样,此路颠簸,免得又吵醒你。”
“怎样?”小娘子刚惊醒,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陆七爷大概是螃蟹托生的,脸又要红了,“就是这样搂着我的脖子,不用松开,免得你摔倒。”
陈五娘轻轻哦了声,“多谢七爷,您真好。”
如此,陆彦生的脸更红了。
……
车终于入了城,等着进城的队伍已经排出了二里地,一眼看过去绵延不断,很是壮观。
上回进城陈五娘是在队伍中搜寻果儿的身影,这一次又掀开车帘趴着看,是打量里面人们的穿着和气色。不少人穿是穿的破烂,不过身边带了不少行礼,且面色红润,一看就是不缺吃的人。
这年景不缺吃的都是富贵人。
牛车入了城,很快到了南城,要收旧货当然要去更破败的南城了。南城的路比北城的窄很多,有很多两尺三尺宽的狭窄小巷,莫说牛车,就是牛都进不去。
“七爷,这可怎么办?”王林将车停下,有些焦急。
“无妨,走过去便是。”陆彦生把车帘掀开,打量前面的小巷子,幽深,长满了青苔,两侧的院子又旧又破,幸好路是石板铺的,就算年久失修,不过是坑洼些,没有讨厌的泥巴和泥水。
陈五娘也探头去看,好奇发问,“这儿就是卖旧货的地方?”
“不是卖旧货,是囤积货物的地方,叫做三漏巷。”陆彦生以前在县学读书,课余经常与同窗出来游玩,对云溪县南北城很熟悉,不过三漏巷只闻其名,从没来过。
陈五娘很少去县城,对县城的格局完全不知。这时候王林扶着陆彦生下了车,站定的陆彦生又抬手去接陈五娘,好奇心旺盛的小娘子边下车,一边四顾,好奇地问,“三漏巷,好奇怪的名字啊。”
“这里头是有典故的,官名不叫这个,三漏有实指,一指此巷的房屋年久破落,下雨必漏,此为一漏,二指住在巷中的人品德不好,外面的人进去常丢荷包,漏财为二漏,三指这住着三教九流,想要打探消息可来此,巷中人倒卖信息挣钱,此为三漏。”
陆彦生科普完,挥手让王林将车停到远处茶肆门口,然后跟过来。上次找的五个护卫已经跟着周管事历练了半个月,这回陆彦生挑了两个顺眼的跟着,三个伙计随身,足够他们在三漏巷内安全进出了。
小娘子抱臂打量着三漏巷,刚才还觉得此处幽静,夏日居住必定清凉,听了陆彦生的解释后只剩阴森。
不过她不会因为这点小困难被打倒,况且他们人多势众,三漏巷又不是龙潭虎穴,她闯就闯了,一切为了挣钱,也为三房争一口气。
“走吧,王林你在前开路,你们两个垫后。”小娘子粗略扫了眼就做好了布局,心里有些后悔今日没带田婆子一起来。
陆彦生莞尔,“倒也不必如临大敌。”
他们这次来三漏巷,不是来打听消息,而是来买货的。三漏巷的名字有典故,但也是以偏盖全,住在三漏巷里靠卖消息为生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大部分居民都有自己的营生,比如很多投机的小商人。
这些人没有固定店铺、行业,而是凭借敏锐的直觉和灵通的消息,今日做这个,明日做那个,倒腾货物之类的东西挣小钱。这几年外出逃荒的人太多了,正经的旧货铺子根本收不过来,便将收货的品质提高,价钱压低,一般的玩意直接拒收。
普通人家能有什么好东西,这时候三漏巷的投机商人站了出来,管你东西好坏、新旧、品种,全部低价称斤收购,收了的东西全部丢在仓库里,有人来买旧货就卖,没人买就屯着,反正进价便宜。
三漏巷外表破落,住在里面的聪明的投机商人财力却相当雄厚,他们收的旧货如今已堆满了两个大仓库,这些商人相信,这些当做破烂收回来的玩意儿,一定能挣钱。
这不,主顾陆七爷上门了。
“这些东西啊洗一洗,修一修,买出去能翻好几倍的价钱。”
“七夫人聪明啊,哈哈哈,到我这看旧货的您是头一个,其他人还没想通这道理呢,过日子嘛,少不了这些家伙什,只要城里有活人,这些柜子凳子就不是破烂,就值钱。”
听到陆彦生科普三漏巷的由来,陈五娘还以为里面住着的都是些凶神恶煞的人,没想到收了两大仓库旧货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妇人个子不高,圆脸,笑呵呵的。
一边介绍一边引他们去仓库看,腐朽的大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屋顶和墙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妇人一边捂嘴,边伸出胳膊拦在门前,笑道,“灰尘大,缓缓再进去看吧。”
陆彦生对王林使了个眼色,等灰尘消了些,他领着那两个护卫进去看货,这些东西收来后就囤积着,下面的家具受潮发霉生虫,上头的要好很多。而有的家具本身质量上佳,哪怕在仓库囤了数年,依旧坚固如初。
两个护卫来回的看,王林还上手敲敲打打,同护卫随机搬出几样来摆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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