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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的事还在继续,陈五娘和六夫人彻底成了个点卯的人。大夫人能者多劳,将每一桩每一件事情都处理的有条不紊,下面的小辈、下人没有敢偷奸耍滑的,只有陈五娘和六夫人两位平辈的能有份清闲。
六夫人惦记屋里的孩儿,早上去晃一圈,帮忙择些菜,切一切葱花,不到午时就回去照看孩子了。她如此,陈五娘是想做活儿也没什么可做的,陆彦生顺水推周,说近日身子不爽,将陈五娘叫去小账房同他在一处。
美其名曰需要照顾,其实就是想看陈五娘在他跟前晃。
且在厨房除了真的劳其筋骨外,学不到什么,而账房这边能接触到陆家所种各种粮食的产量、品质,酒坊今年要扩大酿酒的规模,需要很多的粮食,提前知道产量信息,方能早做打算。
这一天,周管事来报,说已经打听好那些关门的酒坊,酿酒工具是如何处置的了。酿酒所用的酒缸、木勺、蒸锅等物有的已拆开卖了旧货,还有几家留在地窖中,如果要主家要买,他有把握低价收来,因为这几家已经决定彻底关掉酿酒坊,这些东西留着也是无用。
“好,就请周管事再走一趟。”陈五娘道。
周管事点点头,又提起另一桩事,“县里现存的其余三家酒坊,我打听到其中两家还有继续开门营业的打算,另外一家梁氏酒坊的东家决定将整个酒坊打包卖出,不仅酒窖、酿酒设备要卖,连梁家的酒曲,酿酒方子也要卖。”
梁氏的酒很有名气,以入口绵软,回味悠长著称。
小娘子听周管事这样说,心里登时有了新主意,若能将梁氏酒坊接下来,对陆家酒坊大有好处。
她用眼神去看陆彦生,今日周管事来禀事,他一直没开口,让陈五娘和周管事说。现在小娘子看他,陆彦生轻点了点头,“你做主即可。”
陈五娘抿了抿唇,转脸对周管事道,“我们可以接下梁氏酒坊,请周管事再去探一探消息,将梁家的底细、出口的价钱打听的更细致些。”
等周管事走后,小娘子长舒了一口气,刚才是她第一回 独自做主,以前说事都提前和陆彦生商量过,这次要收梁氏酒坊是突然事件,还没来得及与他商议,陈五娘心中不太确定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收梁氏酒坊要花不少银子,不是小事情。
喝了半杯茶压了压起伏的心绪,陈五娘用手撑着下巴,问陆彦生,“我刚才的决定是对?你也太信我了。”
陆彦生微笑,“我自然信你。”
本朝重农也兴商,无论是农家子、商户子都可以参加科举考试,陆家农商皆涉,陆彦生本人对经商并没有偏见,但他三岁开蒙读书,一直走考科举的路,有心怀天下论政五岳之理想,生意和身边的杂物素来不放在心上,陆彦生要收回铺子,要做买卖挣钱,这一切只为陈娇。
他一门心思扑在读书上,可以不管身边的杂事,但陈娇不一样,她要活的滋润,幸福,必要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加上她喜欢钱、喜欢做买卖,恰好也有这方面的天分,陆彦生当然要全力的支持并未她铺路。
陆七爷毫不怀疑,小娘子将来可以成为大商人,因为她虚心好学,也不会因利忘记底线。就拿陆彦生教她认字来说,短短三个月,她就从认了近千字,还背了不少古诗句,同她说的道理,说了一次便记在心中,且能融会贯通。
还有上次,下面的人拿他的腿下注做赌局,陈娇生气,有心给他们教训,但是只下了五两银子的赌注,最后赢了庄家三十两,也是手下留情,只要她想,下个五十两,一百两,这庄家根本不用活了,但她没这样做,拿捏好了度。
一位成功的商人,离不开虚心、狠心、良心,还有挣钱的渴望,而陈娇恰好都具备。
陆彦生没留神自己一不小心想了陈五娘这么多的优点。心悦某人,自然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好。
“彦生。”陈五娘摇了摇陆彦生的手臂,“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好。”陆彦生浅笑,“若今后我屡考不中,还望你高抬贵手,赏我一口饭吃。”
陈五娘先笑,随后连呸三下,“莫说不吉的话,你这么厉害,一定能考上的。”
乡试每三年一次,去年正是乡试之年,后年又能考了,陆彦生还有不到两年了时间读书备考。他不急,先用空闲时间自己慢慢复习,听许巍然说了考试的经验后,陆彦生觉得,有必要寻一位有见识、学识的夫子。
不是为了学书本上的死知识,而是增长见识和看事论事的深度。
不知为何,陆彦生脑中立刻想起黄大夫来,那位医术精湛的老者便是一位学识见识皆由的高人,一个月过去,不知他与他的同伴是否安全抵达了目的地。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门外响起了叩门声,王森将门拉开以后冲院内喊道,“七爷,七夫人,三太夫人来了!”
自从陆彦生亲送了茶叶去如意堂,陆彦生和陆何氏便达成了和解,二人相处的很和谐,虽然陆彦生去如意堂不如陈五娘频繁,只初一十五早上过去坐一坐,陪陆何氏说几句闲话。
如此,陆何氏已经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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