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累得骨头都散架了,一回来就瘫坐在椅子上,连喝了两大杯的茶,捶着腿歇了一刻才有力气挪到陆彦生床前。
陆彦生见她脸红扑扑的像涂了胭脂一般,不由多看几眼,却将小娘子盯得恼了,“老瞪我做什么?”
“看不得?”陆彦生心情好,有心逗她,“你脸上有东西。”
陈五娘大惊,她可是一路招摇从外头回来的,赶紧伸出手摸脸,“哪儿?”
“你不准看,我便不说。”陆七爷傲娇上了。
小娘子没空理会他,赶紧跑开去找镜子,她照了又照确定是七爷骗人后,气势汹汹地走回来,“幼稚。”
七爷怎么学会这等幼稚把戏了。
两人又斗了几句嘴,很快把话题拐回到了正事上,陆彦生将晌午那鱼的事情说了,陈五娘也提供了新的发现。
“五夫人是西南人,娘家是开医馆的,这梦草极可能与她有关。”陈五娘说完又皱起眉,“可如果是她,说话怎么一点都不设防,我说什么她就回答什么,特别坦诚。”
不得不说,小娘子还是很喜欢和五夫人这种人做朋友的,不累。
陆彦生揉着太阳穴,苦思了一会儿,想起一件事情来,“五爷当年同商队去过一趟西南,这药不一定是从他夫人手里来的,也可能是他当年得的。”
不管从哪里来,派人将这夫妻二人都盯着准没有错。
祭祀家庙的事过了几日,很多人表示经过听雪堂的时候听见了奇怪的声响,似有若无,像是座椅被踹翻,又像有人在疯狂的嘶吼,但仔细一听,又什么都没有了,如果站在听雪堂门口听久了,还会被王家兄弟驱离。
渐渐的,新的留言又起来了,都说祭拜家庙是无用功。
“据说大仙是过不了山海关的,我看那什么仙人根本不存在,家庙里如今住的不知是什么山精鬼怪呢。”
“你们听过听雪堂里头的响声吗?哎呦真瘆人,瘆得慌。”
“都说七爷病越来越好了,可怎么不见七爷出来活动呢?前阵子七夫人还常推七爷出来晒太阳,现在是一点消息都没了,我咋觉得,这事有蹊跷呢?”
“七爷不会……已经没了吧?”
下人们干活之余,最大的乐趣就是说宅子里的八卦,真假掺半,没多久就传到了陆何氏的耳朵里,老七到底怎么样,听雪堂里面传不出消息,那她就叫陈五娘过来同她说,若说不清楚个一二三,她就亲自去听雪堂看了。
这次陆何氏是动了真格,徐婆子前脚去传话,后脚陈五娘就来了,徐婆子不知她们说了些什么,七夫人一来就将她请出去守如意堂的院门,说不放任何一个人进来。
大概说了有小半个时辰,徐婆子站在院门口轰走了两波来请安的人,她有种被冷落的感觉,终于等到婆媳二人说完了,七夫人推开门走出来倒是满面春风,而太夫人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眉间紧锁,唇紧抿,眼底一片忧惧之色。
陈五娘福了福身,“娘,媳妇先回去了。”
说罢哼着小调往如意堂外面走去,经过徐婆子身边的时候还冲她灿烂一笑,这在徐婆子看来,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徐婆子气哼哼的,“七夫人同太夫人说了什么?太夫人的脸色怎么这样差?”
陈五娘想起了陆彦生的话,于是完整的复述一遍,“主子的事你少插嘴。”
“……”徐婆子气的咬牙切齿,偏又反驳不得,只能一路目送陈五娘高高兴兴地走远。
“太夫人,您没事吧,脸色为何这样差?”徐婆子盯了一会儿陈五娘的背影,回过头见陆何氏还在发愣,不禁担心,连忙将院门关好,然后搀扶着三太夫人坐下。
陆何氏叹了口气,“徐妈,将保心丸取来,我服一粒。”
“是。”徐婆子吓了一跳,没想到太夫人的心情波动的这般厉害,保心丸是由数十味珍贵药材做的药丸子,在人的情绪剧烈波动时服用,可免昏厥头疼之症。
……
夜色渐深,陆宅门口走来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满身的酒气,抬手将门拍得砰砰直响,打瞌睡的门房被惊醒,骂骂咧咧地提着灯笼去察看,“深更半夜的是谁在叩门啊。”
“我,五爷。”外面的人简短地答。
“哦,五爷啊,您快进来。”门房赶紧将灯笼放在脚边,将门栓取掉请五爷进来。
祭祀家庙结束以后,五爷早早就下了山去,然后便不见了人影,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安山村了,有人说在县城的如仙楼见到了他,不用多想,这位纨绔老爷又带着银钱去县城找乐子去了。
陆二太爷忙着管庄稼的事,没空管这不孝子,期间只派了两个护院去县城里找他,被五爷躲了过去,他现在自己深夜回村,当然是身上的钱花干净了,勾栏院最是无情,认钱不认人,荷包鼓鼓的时候是大爷,身上榨不出油水时便乞丐不如。
门房知道,五爷回来后少不了被太爷教训,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可不想被殃及,到时不劝架不是,劝架又难拿捏分寸,只想赶紧把门拉开,请五爷赶紧进来走远。
陆彦德打了个酒嗝,晃悠悠的沿着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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