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傅春野一起站在舒诚律所的前台接待处,她更感到自己的第六感还真是准到吓人。
看着侧面墙壁上展示的合伙人信息,她压低声音悄悄问:“我们到这儿来干什么呀?”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跟她的拘谨相比,傅春野显得很放松,更像是一位正儿八经上门咨询业务的客户,而不是涉世未深的年轻学生。
“傅先生,盛小姐,你们稍等一会儿,舒律师马上就出来。”
果然很快有人从办公区出来迎接他们,然而并不是舒诚,而是另一个更意想不到的人。
“年年姐?”
盛小羽惊讶地叫出声来,连忙站起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傅年年脸上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示意他们:“先进来再说吧。”
舒诚在律所的其中一间会议室里等候。
关上门之后,傅年年才小声道:“外面都是拍摄的摄像头,所以我刚才不好多说什么,晚点跟你们解释啊……”
“不用解释了。”舒诚凉凉的接过话语,“律所最近在录一档真人秀的节目,整个节目组都在这里,所以公共区域都是摄像头。会议室里涉及客户隐私和保密协议,所以是不会拍进去的,你们可以放心。”
小羽跟傅春野对视了一眼。
这样的情形,两个人确实都没有想到。即使傅春野是事先跟舒诚约好了今天要过来的,但真人秀的事他也并不知情。
“你们坐吧。”舒诚抬了抬手,又看一眼会议室的门口,“秘书和前台今天可能忙不过来,傅年年,麻烦你去楼下咖啡店给他们买点咖啡和蛋糕的套餐上来。公司最近的咖啡豆不好喝,不要给第一次登门的客户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称名道姓叫傅年年全名,很自然,也很公式化,一点看不出曾经有过的亲密。
傅年年呢,好像也适应了这种职场上的距离,点点头,就关上会议室的门退了出去。
曾经在聚光灯下风光无限的偶像明星,今时今日却穿着职业套装,胸前挂着工牌,受上司指挥去给客户买咖啡。
这客户还是她弟。
盛小羽坐在椅子上,一时还有点消化不了这一切。
傅春野却像是已经欣然接受了,跟舒诚聊起来:“她做这种工作真的没问题吗?”
“好歹也读了几年法学院,就算中途退出了,基本的理念还是有的,无非是要从头教。再说这也不是真的让她在律所工作,录节目而已,还是她的老本行,不用担心她做不来。”
“她为什么会答应来录这个节目?”
前不久还一家人一起吃饭,都完全没听姐姐提过,她明明是那种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不提肯定就是有心隐瞒,不想跟他们说。
在傅年年那里,不可说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舒诚。
她是因为他才愿意重新踏足这个圈子来录节目的吧?
可舒诚本人似乎不这么认为,摊手道:“可能是为了钱吧,她不是刚被所谓的朋友骗了房子和钱吗?二十几岁的人,总还要为今后的生计做打算吧,也可能,她希望能从我这里学到足以拿回房子和钱的方法。”
说者无心,听的人却紧张起来。
盛小羽很清楚,上回在学校宣讲会上,就是因为谈到傅年年的事,两人当场就干了一架,差点闹到不可收拾。
那还是在他们学校这个“主场”,今天在人家律所里,万一再打起来,怕是进派出所都是轻的,可能还要吃官司,甚至上电视……
现在的真人秀就怕你不够draa,有这种分别因为旧爱和家人大打出手的八点档情节,导演还不得乐死?分分钟就给你剪出一整期能上热搜的剧情来。
不过幸好,这回傅春野相当冷静,手指搁在桌面上转着一支笔,只说了句:“你是故意支开她的吧?我妈妈委托你的事,跟她是不是有利益冲突?”
舒诚笑了笑,“没错,这都让你看出来了。其实你的sense也不错,毕业后要不要考虑进律所试试,我们的兼并收购组一直很缺人。”
“不用了,谢谢,这种空缺你还是留给我姐吧。”
他总不能什么都占了,求全必遭造物之忌,他只要把握面前的小确幸就好,这种令人心梗的offer还是姐姐这样的抖会比较喜欢,就留给她吧。
小羽说的对,她也需要一种新的可能性,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舒诚终于翻开桌上的资料和o,开始跟傅春野谈正事。
“其实你外公家留下的财产,走继承程序没有任何问题,继承人还是你妈妈。只不过她现在想要提前做一个财产的分配,给你们姐弟俩的将来做保障。”
傅春野皱了下眉头,“怎么说的好像安排身后事一样?”
“我也是听你姐说的,你妈妈去年在欧洲遇上枪击事件,虽然人没事,但心理上受到很大冲击,觉得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升起都要看各人造化,所以想把身后事安排好,万一有什么意外,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傅春野眉头蹙得更深了。老妈遇到枪击事件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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