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使他毫无还手之力。
裴时行在元承晚的沉默里回想了所有。
他忽然语气突兀道:“你明明说过信我的。”
她明明曾抚上他的面,说相信他;明明曾在众人面前将他护在身后,说他是她府上之人。
可她此刻却道:
“本宫的确说过信你,便是如今之事,本宫亦不信,你是为自己的私欲害人。”
“可是为什么呢裴时行?”她眉心动了动,终于问出自己压抑于心的惶惑与不解:
“他明明无罪啊!”
“周颐既然未曾有过贪墨,亦未曾有过构陷,为何你们要选他做饵?”
近来上京风波频起。
仿佛是自宫宴那一日,她同裴时行意外有了肌肤之亲,一切便骤然落入不可预知的境地。
万事万物都开始脱离轨道。
桩桩件件,她仿佛身处谜局,哪怕至今亦无力窥探全貌。
“本宫以为你被皇兄革职,被大理寺查缉,乃是引蛇出洞的计策一环。
“可如今算什么呢?”
“你们究竟在图谋什么,又要引出什么,你们凭什么拿一个忠良老臣的命来作注?!”
长公主忽起了几分兔死狐悲的忧惧。
好似她仍身在宫里,面上是先皇后嫡出的公主,尊贵无匹。
可她顶着一张足以迷惑世间男子的绝色艳面,身段娇柔多媚,却要终日巧笑。
乖顺地伴坐在杨氏身侧,忍受着所有打量的目光。
似一个待沽货品。
等有一日,杨氏和哪家权贵谈妥了价钱,她这个公主便要作为两姓结盟的礼品,被送到旁人榻上。
她的确曾为自己身为女子而不平,可她身无功绩,手无寸铁。
除了同杨氏母子虚与委蛇,她无力自保。
那这位为大周殚诚毕虑整五十载的老臣又是为什么呢?
他又凭什么要被当作君王与裴时行棋局中的一颗子。
如今被弈棋之人扫落棋盘,燕巢危幕,甚至不知生死安危。
她的怨愤仿佛都在宫里那几年耗尽了。
此刻用殊无情绪的眼光一寸寸打量过裴时行,心中讽刺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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