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鹤尧回过神后叫村民抬担架来送人牯去治疗。却被族长老九公拦下。
族长说这人牯现在有黑龙神上身不会出意外,现在他不知痛觉,五感封闭,需要静待黑烟退散龙神撤身后才能恢复意识。
是这样吗?不知痛觉,五感封闭?
可她总觉得人牯若有若无地向她这边看了一眼。
牛首上的枪伤和牛角贯穿伤触目惊心。
在郑支书奔过去的瞬间,观众席上响起一道枪响。几乎与此同时,人牯也翻身往牛牯背上袭击,将两只牛角狠狠贯穿牛牯首。
这枪是谁打出的不言而喻。族长老九公将目光放在外乡人云老板身上,意味深长。
周围的村民纷纷议论着这道枪伤会不会触怒龙神,毕竟斗牯之时,神灵降身,任何一点搅动都会惹得神灵动怒。
族长燃起三只长香,带领全寨对着黑龙神顶礼膜拜。可众人拜了许久都不见场上浓烟消散。而骑在牛牯身上的人牯却突兀地爆发出一声又一声嗓音奇怪的嘶吼,像是愤怒,又像是在咆哮。
言语和嗓音都不似正常人类发出的。
族长老九公立刻对着人牯连连叩首,口中念念有词说着咒语。人牯的目光始终都朝着云出岫的方向,莫名让她心里一阵发怵,像是灵魂都被提整拷问。
在族长带领全寨的再三跪拜下,不过一会儿,刚刚还浓雾弥漫的角斗场瞬间烟雾散尽,骑在牛牯之上的人牯突然一阵剧烈抽搐,猛然脱力从牛身上坠落在地。
在众人的拥护中,人牯被高高抬起送去药师洞。
云出岫和郑鹤尧两个外地人看得相当惊异。黑龙神附身、不知痛觉、无感封闭,桩桩件件都是奇闻异事。
在牯王被送往药师洞后,族长带领族人将战死的大牯牛肢解剥皮。牛首之上难以忽视枪伤强大的破坏力。将五十斤的牛首半边脸骨震碎。
村民们自送走龙神后,都拿厌弃的眼神盯着两人,议论纷纷。老九公一声长叹,外人的强行干涉虽然没有破坏最终结果,但终究还是触怒了龙神。这小女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等到角斗场内的人群渐渐散去,云出岫才知道自己出手的行为,在当地村民眼里已经触怒了黑龙神。因此黑雾才缭绕不散,愤怒不满。
可那牛牯近在咫尺,万一撞到了郑鹤尧,她想都不敢想。就算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枪杀牛牯。
至于黑龙神?云出岫不在乎。以人作牯,使人兽搏杀为乐,还会上身附体?从牛牯下救人还会触怒他?听着就不是什么好神。不知道苗寨信奉的神灵都是些什么东西。
按照蛊藏节传统,决出苗地牯王之后,战败的牛牯将会被肢解烹食。看着几千人满脸狂热架锅熬汤的模样,毫不怀疑若是人牯战败,此刻被烹食的就是人类。
在买地,杀牯祭祖是千年传统。苗民们人人食用山地生灵之尊牯牛,意味着五畜共分、生粮共食,人人不愁饥饿,家家幸福和乐。
云出岫拒绝吃牛牯,还是头被自己打死的烈牛。知道苗寨人不太欢迎自己,便带着鹞子回黑龙峪。
立冬之后,天色格外阴沉。山林里下起窸窸窣窣的小雪,瓣瓣雪花撒落在天地间。
不一会儿,山头上的雪越下越大。站在黑龙峪对面的山上往下望。天地茫茫,飞雪如倾。
横渡黑龙河时,天气骤然变冷,降了好几度,冷的人瑟瑟发抖。
工地上人烟寥寥,大都下班回宿舍休息。
鹞子穿着黑色高领薄衫,衬的身形威武挺拔,薄衫下的胸膛分外坚实。她没忍住,摸了一把。鹞子则是站得笔挺随她揩油。
“鹞子,据你观察,今天的那个人牯怎么样?”
挺拔的男人望着胸前的小手,若有所思。“他不正常。人体的受力有极限,但他没有。并且无痛无感,实力相当可怖。”
肉体的爆发力和承受力都远超人类极限,活了五六十年甚至还是一副十几岁的模样。那这还叫人吗?难道不是异类物种?
苗寨人都说是黑龙神上了他的身才这样。潮汕地区有一种祭神叫做扶乩。乩童作醮时会用长针穿刺口腔并且不觉得疼痛。甚至有乩童向自己头上砍刀,砍得头破血流还不受重伤。
这人牯的情况倒是跟乩童作醮有些类似。胸前被牛角穿刺都没有死亡,甚至还能举起500公斤的牯牛,着实蹊跷得很。
一夜大雪纷飞,窗外狂风怒号。冬季提前来临。
早晨推开门时,天地间一片雪白。厚达5的积雪覆盖在黑龙峪四面山头,就连河面上也浮起未融化的冰雪。
寒凉的冷风激得她一颤,仅仅一天而已,室外温度降至4°,在大山深处,一夜便进入寒冬腊月。
郑鹤尧都还穿着长袖卫衣,在凉风中有些瑟缩。
鹞子也是,穿着昨日的黑色薄衫,在冰雪里身姿愈发挺拔像破开雪层的黑曜石。
“岫岫冷不冷,该多穿点再出来。”郑鹤尧叮嘱她。
她也无可奈何,家里的冬衣冬被都还没送到,行李箱里实在没有厚衣服了。
“阿嚏—”她猛然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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