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洞格外古朴,洞口摆放着很多瓶瓶罐罐,甚至还有腌酸菜的老瓦坛。
洞口上只有甲骨文书写的三个晦涩字。看都不用看,小菱花叫这里“药师洞”,那三个字绝对就是药师洞。三字的甲骨文很复杂,她不大认识,估计还没被现代文字学家破解。倒是她先悟懂了。
穿过最外卖的洞门,进入一处上端开顶的明亮洞窍,地方很大,四壁都放满了晾晒的草药和木柴。
视线再往前看是一重又一重的连折洞穴。药师洞应该从一整块山壁的缝隙中开辟而出,因此才形成了连成片的洞穴折廊。
前方传来几声中年妇女的吵闹。有些闹哄哄的。
“就是你这个灾婆娘干的!跟你干完架回去就病倒了,怎么不是你!有胆子就叫七公给我看看脉!”
“就不是我下的!自己不干不净招惹人怨,惹些祸事上身,还怪起我来了!”
……
云出岫一行人向老药师的洞穴走进。
老药师乌七公的洞口院子里,有两个中年妇女正在叉腰干架。你吵我骂,都气势汹汹强势无礼。
“这不是桂婶娘和八嬢嬢吗?”乌菱花在旁边看热闹,“桂婶娘和八嬢嬢肯定又是因为搭虾子的事干起架来了。”菱花看得呵呵直笑。
云出岫听不懂她说的方言是什么意思,但院子里的两位中年妇女看着十分面熟,像是哪里见过似的。
“你这个灾婆娘,勾引我男人还给我下药!我打死你!”八嬢嬢拿起角落里的扁担就往桂婶娘身上砸去。桂婶娘也毫不示弱,抱住她的腰身往里顶。一时之间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打起来喽!打起来喽!”乌菱花兴奋地直拍手。
郑鹤尧见着村民打架,立刻冲了上去。“都住手!严禁在村里斗殴!”他毕竟是男子,抢过了八嬢嬢手里的扁担,分开了两位中年妇女。
云出岫瞬间想起来了,这两位不就是第一次进村考察的那天早上,闹着找郑支书处理家事的原配和小三么!
这次竟然又见到了。两人竟还是因为男人的事打了起来。
看见郑支书来,八嬢嬢立时委屈地坐在地上哭。“郑支书你给评评理呀!这个灾婆娘勾引我男人还给我下蛊!闹得我上吐下泻折腾了半月,命都快没了!还好发现得早!不然就要被活活磨死了!”
八嬢嬢坐在地上抽泣,一边狠命地瞪着小三桂婶娘。
桂婶娘叉着腰弓身咒骂,“又不是我下的蛊!自己招惹的东西赖在我身上干嘛!光凭你一张嘴说臭了我名声!”
“灾婆娘!灾婆娘!”八嬢嬢连连怒骂,跑到乌七公门房上一阵猛捶门要老药师出来看看脉,看看是谁的蛊!
云出岫看的更加震惊。怎么这里的人张口闭口全是“蛊蛊蛊”,像是跟感冒一样很常见似的。
“喏,又有个中了的。”小菱花笑嘻嘻指给她看,“那个哭门的是八嬢嬢,那个年轻的是桂婶娘。桂婶娘是寡妈,跟八嬢嬢的丈夫老偷偷睡觉。寨子里的人都知道。”她笑得呵呵的。
复又小声说,“这回肯定是八嬢嬢发现中了蛊,怀疑是桂婶娘下的。”
云出岫听得微愣,“你们这里中蛊的事……很频繁?”
小菱花浑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我们寨子多的是人会下蛊呢!过一阵就听见谁谁中了招。”
“这…难道…能随意下蛊吗?就没人管管?”云出岫刚刚打破三观,十分费劲地去理解苗寨蛊事。
“当然有人管啦,就是阿尧哥哥呀,他不让我们下蛊。”
……乍一听,她十分无语。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巨魔幻现实主义。
院子里又争了一阵,郑鹤尧一介君子面对中年妇女的吵架应付得十分吃力。拉扯了一会儿,两个嬢嬢又躺在地上打了起来。
他抱歉地冲岫岫笑笑,“让你见笑了,村里的纷争就是这样,有些棘手。”
云出岫复杂地看着他,“也是,你这个村支书当的,管天管地管小三还得管下蛊。”
郑鹤尧知道瞒不住,只能抱歉地微笑。
没办法,说出去谁能信呢?还不能说。
院子里闹腾了这么久,老药师终于把门房打开了。
他须发洁白,身形佝偻,拄着拐杖走路有些颤抖。寿数应当在九十以上。
两只干涸的老眼没看院子里打架的妇女,隔着洞门看向云出岫。
云出岫被老药师盯得心里有些发毛。
“怎么又来外人了。”老药师不悦地转过身去,正要回房被门口的八嬢嬢抱住了脚。
“七公你给我看看脉吧!这个灾婆娘给我下了蛊,折磨了我半个月,她还不承认是她干的!”八嬢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委屈。
乌七公握住八嬢嬢的右手,静静一探脉,拎起拐杖就向桂婶娘打去。
“混账!混账婆娘!自家人也害!安的什么心!把毒虫给我交出来!毁了你的脉根!”
被他打了几杖,桂婶娘在地上哀嚎着连连求饶。
“七公!饶了我吧!都是这个贱婆娘先害了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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