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养的这些天,姜月丘将工作搬到了她的书房。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眼看着她一天天消瘦下去,日日盯着某个角落默默落泪,心疼得恨不得宰了那个辜负她的男人!但他不会去动他,他要让男男时刻感受到他的切身之痛,永远记住爱而不得的发疯滋味!
时间一晃过了整整五日。云出岫肉眼可见的精神消沉,萎靡不振,人也瘦的相当快。以前总嚷着减肥减肥,如今一掉就是十斤肉,让云妈妈看得心疼到肚子里。
“周六是城隍阁的庙会,你不是总嚷着还想去看看吗?我带你去逛逛,就像小时候那样。”姜月丘牵着她的人在院子里缓缓散步。
仅仅几日,满院的重瓣蔷薇花期已过,落了一地枯黄的残朵。
二楼上,她的窗棂之外,已看不到粉嫩的花朵。几只残苞懒洋洋地低垂着,没有半分生气,也没有半点将盛开的痕迹。
云出岫的眼神亮了一刻,又转瞬消逝。
“就当陪陪小叔好不好,许多年不去,城隍爷都快不记得是哪个小丫头砸了他的金饭碗。”
云出岫这时才浮现出一丝笑意。她望向小叔,眸中又隐隐浮现泪光。“小叔…有你真好…”
她投入姜月丘的怀抱,他将她打横抱起,亦如年少时那样,抱着她在花丛中旋转荡漾。
云妈妈在厨房看向院中翩翩起舞的两人,欣慰一笑,却又转瞬阴霾浓重。
“夫人,小姐还只是个孩子,还未懂事。”林姐见了,温声劝道。
云妈妈叹了口气,“她是不懂事,可月丘呢?都三十八了还没有着落。他以为随便带个女人回来就能瞒得过家里?”
林姐张了张嘴,又实在插不上话。
“姜总毕竟不是云家血脉,其实…”
“住口!”云妈妈怒喝,“他们即使有缘,也无份!”
周六,姜月丘带着云出岫去佛脚山城隍阁参加三年一度的城隍庙会。老城区的大街小巷挤满了市民。云家的迈巴赫被人群堵在了老河街,前进不得。
男男靠在他身侧,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群微微露出些许憧憬。
“想不想下去走走?”小叔问她。
今日她气色好了很多。但是身体还是亏空得厉害,不能多动。
云出岫点点头,和姜月丘相携下车。原本迈巴赫就在人群中异常醒目,等被拥堵的围观群众,看见车上下来的两位神仙眷侣,更是轰动异常。
二人的外表都太过优秀,身后还跟着寸步不离的高大保镖鹞子。三人在人群中抢眼异常。
姜月丘牵紧了岫岫的手,将她护在身前。随着拥挤的人潮一点点向佛脚山的方向前去。
佛脚山是c市的名山,因其形如佛教而得名。山势海拔220米,在山顶上建有自明代一直流传下来的老城隍阁遗址。直至50年代,城隍阁重新翻修过,现在屹立在山巅的就是那时翻新的城隍阁。
尽管海拔不高,但若要上山去仍是颇为不容易,要穿过狭窄的陡石石碣,再攀登数十分钟的阶梯,末了还得在翻过小半座山绕到城隍阁前门。
由于城隍阁屹立在佛脚山的陡壁上,正门面向悬崖,故而市民都得从后山层层攀爬绕道上来。
饶是这样颇为麻烦,城隍阁一年四季香火不断,在c市人心中是十足的圣地。心诚则灵,求仁得仁的例子数不胜数。
光是后山一路上来,铁索护栏上挂满的许愿红绸就数不胜数,密密麻麻系满了沿路的索道。远远望去一片火红长龙。
“男男,还记得我们当年系过的红绸吗?”姜月丘扶着她爬上石碣。
云出岫欢快地点点头,“我记得,就在陶然亭那边。”她指向前方越过石碣后的第一道休息处陶然亭。不由自主攀爬得更有动力了。
姜月丘则是一路护着她,石碣狭小难走,他担心她摔着。
三人攀爬多时,终于到了陶然亭。
她依着记忆在亭子斜后面的一座石猴旁,反复找寻当年的痕迹。找了一会儿,果然见重重红结之下有她稚嫩的笔迹。
“小叔快来看!我找到了!”她这多日来第一次展露如此舒心的笑颜。
最外面的红绸是25岁的姜月丘所写,字迹隽永笔走龙蛇:
“祝愿男男健康快乐长大!
——姜月丘笔”
再往下是云出岫的红绸。当时9岁的她写字有板有眼:
“希望小叔叔不要再查我的作业,不要逼我吃肥肉”
姜月丘笑了。惯是冷峻的面容浮现点点宠溺。“我就说你不肯给我看,原来是在写小叔叔的坏话呀。”他打趣道。
“小叔!”云出岫拉着他赶紧走人,嘴角不禁扬起大大的微笑。
她转头向小叔看去,撞入他沉吟深邃的一双凤眸,如墨点漆,疼爱满满。
“小叔不要笑我了。”她牵着姜月丘的大手一路奔跑。
过了陶然亭就是层层石阶,比之前好走不少。
而石阶旁的铁索也一路挂满了许愿红绸。
看到这些,云出岫又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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