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照在头顶,没有一丝温度。
尉淮强撑着给俞芍的母亲打了个电话,在对方匆匆的忙音过后,他才脱力地坐在靠椅上。
他跟俞芍已经半个月没有见面了,自从签了协议之后,他隐约察觉到俞芍在躲自己。
上次,想必也是不欢而散的。
她当时是什么表情呢?
眉头应该是紧蹙的,嘴唇好像也抿着,眼神呢?尉淮不敢去看,他怕一抬头,对上的就是一双毫无波澜,寂静得令他心慌的双眼。
俞芍的父母来得很快。
章恩华颤抖地抓住尉淮的手,问他俞芍发生了什么事。
尉淮张口闭口,他苍白地发觉,他说不出任何话。
他也不知道俞芍发生了什么。
这让他觉得自己既虚伪又可怕。
他本能地抗拒,不想俞芍回忆起两年的婚姻生活。
若是她忘记,那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就不会因为那一纸协定而彻底断绝?
尉淮签字之前,他看出了俞芍眼神中的闪躲与犹豫,但她表面上的态度做得十分坚决。
他签,打算把决定权交到俞芍手上。
若是她后悔,他们可以继续保持夫妻关系;若是她去意已决,那他们以后可能变回朋友,也可能变成陌生人。
不料,他签下的字此时却变成了悬在头顶、摇摇欲坠的闸刀,绳子松松垮垮地落在俞芍手上。
只要她想,绳子随时能松开,闸刀随时能落下,斩断他们的婚姻。
俞芍的手此时牢牢地攀在颈后,尉淮侧过身将她拦腰抱起,她此时就在他怀里。
她的重量不是很沉,但他一颗吊着的心得以拥有片刻安宁。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