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尉淮默不作声地望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线,眉峰蹙起。
隐匿在晦暗中的眼眸被深色笼罩,看不出情绪。
“睡吧。”不给俞芍反应的机会,尉淮紧紧闭上眼。
他还当自己是在闹着玩,俞芍努嘴挑眉,拉开方才的距离,学着他的沉默的表情闭上眼。
当俞芍沉沉睡去时,尉淮睁开紧闭的双眸,目光下移,掠过刚才俞芍挪开的一点距离,身子前倾,不动声色地将她的身躯纳入自己周身领地。
暮色深深,长夜寥落,一夜好眠。
俞芍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温度已经淡去不少。
尉淮已经出去了,他出去前还帮俞芍掖好了被子,生怕她翻着踢掉了。
她打着哈欠走出卧室,餐桌上摆着简单的三明治和牛奶。俞芍在等微波炉转动的间隙收到了林嘉佳打来的电话。
林嘉佳查到了。
给俞芍发短信的人名为周宇,以前算是个富二代,后因公司破产,背负巨额债务。
但他并没有改掉纨绔子弟的毛病,照样吃喝嫖赌,惹上了不少麻烦。
俞芍垂眸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周宇”的信息,却一无所获。
她怎么会跟这个周宇扯上关系的?
“周宇之前是你们剧团的常客。”
“我们剧团?”
林嘉佳这才一拍脑门告诉她,直到结婚前,俞芍仍是她们的顶尖舞者。
本来她母亲章恩华就不愿意让俞芍继续跳舞,便提出若是俞芍要跟尉淮结婚,那她必须放弃舞蹈。
俞芍越听眉头皱得越高,手上的三明治也不吃了,那边的林嘉佳不知道她的表情,继续说:“周宇当时在纠缠你们剧院的一个小演员,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关系就断了。看来那时候他已经把目标转移到你身上了。”
“什么时候?”
“周宇出入剧团的时间是两年前,就是你快结婚的那段时间。跟小演员断关系是在……差不多你跟我提要跟尉淮离婚的那段时间。”
“但是我查了一下,这张照片拍摄在两年前,也就是在你结婚之前拍的。”
“那个酒店在你当时的那个剧团附近,很多观众和来往的游客会在那边歇脚,部分演员也会在演出前后在那边借住。”
“周宇不知道从哪里拿到手的照片,但是可以确认的是,他目前还不敢把这张照片外传,只敢拿来威胁你。”
“毕竟只对付你一个,比对付你们夫妻俩要容易得多。”
林嘉佳一次性说了这么多,口有点渴,于是俞芍透过屏幕听见她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
俞芍边听,手指边规律地敲着桌面:“周宇拿不准我跟尉淮的感情,但仅凭这个来威胁我,是不是有点过于鸡肋?”
“你的意思是?”
俞芍剖析了一下自己,她对尉淮的感情确实很深,但是这并不是她不报警、不求助,任周宇拿捏的主要原因。
垂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周宇手上的筹码不止一个。”
目前来看,对方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钱。而俞芍作为俞家的千金,即使没了舞蹈演员的名头,但是她还是尉淮的妻子。背靠明城两大家,抖点钱出来还不容易。
这一点反而让俞芍松了口气,先前对自己“出轨”的半丝疑虑被彻底打消。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尉淮,让他帮你解决?”
“我不靠他解决,也不能马上告诉他。”
“啊?”
尉淮这个人看起来温润无害,实际上做事颇有几分不择手段。
若是在此时将此事告知尉淮,那么周宇定会在某个夜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带着他手上有的俞芍的全部把柄,一起消失。
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个随便受人摆布的人,既然她推出了剧团,那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记忆能不能找回来是一回事,但她必要弄清楚其中缘由,给自己一个交代。
若是解决周宇一个人,俞芍认为四年后的自己也能办到。但是如果周宇牵扯到了其他的人,比如……
俞芍神色一暗:“嘉佳,那家酒店两年前的住房记录还能找到吗?”
“能是能。”林嘉佳的语气听起来很低落。
俞芍听出了她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我觉得你现在好像变成我上司了……”
俞芍听出她这并不是在抱怨,而是在向自己撒娇,她安抚到:“好嘉佳,回头这件事解决了,我把奶奶送我的羊脂玉给你。”
“遵命老板!”
俞芍知道,林嘉佳是个狂热的玉石爱好者。当年她馋了那对羊脂玉手镯很久,但因为是俞家老太太送的,俞芍根本舍不得拿出来,摸都不肯让别人摸。
“你不是说,羊脂玉是你家老太太承认你的象征吗?这么重要的东西就给我了?”
住院期间,老太太一次都没露过面。就连尉淮的奶奶都有象征性去探望她一两次。
母亲说俞丹去了国外工作,没人陪着老太太说话,想必自己和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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