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醒更觉没意思,赌场内浑浊的空气让他有些难受,想出门去透口气,身后保镖开口提醒他:“祁少,叶少说了您就在这里待着,别去外头。”
祁醒不耐烦:“我又不走远,出门吹吹风而已。”
这里是最繁华热闹的市中心地带,现在又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
赌场对面一条街都是路边咖啡馆,祁醒过去随便捡了张桌子坐下,叫了杯咖啡来喝了两口,终于有了点精神。
他眯起眼睛看了片刻路边觅食的白鸽,视线一晃,忽然瞧见个熟人,还道是自己眼花了。
对方也看到了他,犹豫了一下,过来跟他打招呼,确实是林知年。
“林老师怎也在这里?坐吧。”祁醒示意他。
林知年坐下也点了杯咖啡,解释自己是应邀来参加这里的一个艺术展,展馆就在附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祁少,你名下公司在这边上市的新闻我看到了,恭喜。”
祁醒懒洋洋地说:“多谢啊。”
林知年点了点头,抿了口咖啡,继续说:“其实我才该跟你说声谢,你那八百万帮了我大忙,确实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之前的事情,是我钻牛角尖失了风度,说的那些话多有得罪,还望祁少别放在心上。”
祁醒闻言有些意外:“林老师,你这话,是真心的吗?”
林知年自嘲道:“实话是,说完全放下了也没那么容易,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他轻出一口气:“祁少你是跟叶行洲一起来的这里吧?”
祁醒扬眉:“你怎么知道?”
“他的保镖,从刚才起就虎视眈眈盯着我们,”林知年冲站在路边的人努了努嘴,“那是叶行洲的保镖吧?”
祁醒没否认,见那俩一副门神样板着脸站在这人来人往的街头,反而引得更多路过的人有意无意朝这边看,有些受不了,冲他们招了招手,示意左边那个:“昨天来的时候我看到隔壁街有间卖蛋糕的店很多人排队,你去帮我买两块来尝尝。”
再示意右边那个:“你回去赌场里盯着,叶行洲出来了联系我,他应该也不会跟人谈太久。”
保镖们面露为难:“祁少,至少留我们一个下来吧,要不叶少知道了,得扣我们工资了。”
“去吧,”祁醒挥手赶人,“你们在这里杵着,我喝咖啡都喝不自在,我不去别的地方,就在这里坐坐,一会儿喝完咖啡要是叶行洲还没出来,我就回赌场去。”
保镖们还是不想走,但祁醒坚持,他们只能听他的话。
终于把人打发走,祁醒冲对面座的林知年说:“我也不想他们跟着,很烦。”
“……叶行洲他很在乎你吧,才会让人一直跟着你。”
说出这句时林知年才忽然意识到,叶行洲对他确实已经半点都不在意了,所以那次他的工作室被人找麻烦,他打电话过去求助,叶行洲才会那么冷静甚至冷淡,还是面前这位祁少先催促,才肯松口说过去。
上心与不上心,态度天壤之别。
祁醒不以为然:“他大惊小怪而已。”
林知年敛回心绪,问他:“你们是来这边玩的吗?”
祁醒大咧咧道:“我跟他来这里结婚的。”
林知年先是惊讶,随即了然,垂下的眼里有转瞬即逝的黯然,低声道:“那挺好的,恭喜你们。”
沉默片刻,他又接着说:“我没想到你们会走到这一步,还这么快。”
祁醒笑了笑:“我也没想到。”
其实还没到这一步,他就是不高兴这位林老师再心存哪怕一星半点的妄念,让他彻底死心最好。
“早知道,”林知年回神故作轻松道,“你当初追我的时候,我答应你好了,结果到最后,说好的约饭都没成功。”
祁醒笑出了声音:“我当时倒是想追你,但叶行洲说,我跟你不合适,你知道为什么不合适吗?”
林知年不解看着他。
祁醒:“你再想想。”
林知年盯着他这张格外张扬耀目的脸,这位小少爷的长相,是他见过的人里甚至可以说最好的,难怪叶行洲会动心。
对上祁醒含笑的桃花眼,林知年莫名其妙地耳根开始发烫,忽然就似福至心灵一般,明白了过来。
“……祁少说笑了。”
祁醒:“想明白了?”
林知年点头,也笑了:“如果是祁少你,我或许会想和叶行洲一样吧。”
祁醒被他反将了一军,有些无语:“那也得你有那个本事,我是打不过叶行洲,可你这样的是根本不会打架吧,你哪能占我便宜。”
林知年无话可说了,笑过又叹气道:“我也是说笑的。”
一起喝完了一杯咖啡,祁醒搁下空了的杯子,看了看腕表时间打算走,刚要起身,忽然过来的一架越野车停在路边,巨大的刹车声惊飞起那几只原本悠闲散步的白鸽。
车上下来了三个人高马大的大个子,为首的一个走到他们桌边,手里捏着张照片,视线在照片和林知年之间来回两遍,冲身后另一个人示意:“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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