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无聊。”齐月补充。
“……”
体育馆出来后,是一条林荫道。
蓊蓊郁郁的树木屹立马路两侧,阳光被树叶切割成细小碎片,如银河陨落,地面如海平面,光影煜煜,碎光随风摇曳。
林荫道前方的岔路口,通往学校礼堂。
校庆开幕式就在礼堂举行,此刻,礼堂里传来主持人主持开幕仪式的官方声。
齐月问南烟:“烟姐,你要去看吗?”
南烟:“不去。”
齐月打趣她:“你不是要当个橡皮糖黏在三哥身边吗?怎么不黏了?”
南烟轻飘飘扫向齐月,一言不发,只是盯着齐月笑。
笑得齐月腿打颤,“……对不起,我不应该开你的玩笑的。”她认怂,又嘟囔了句,“你现在和三哥好像,三哥那幅’你看我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的模样,简直被你学了十成!近墨者黑!”
南烟想否认,默了默,在心底纠正——
是近变态者变态。
想到变态,不对,想到齐聿礼,南烟撇下齐月,兀自去了学校的图书馆。
图书馆共五层楼,一楼陈列了许多知名优秀毕业校友的照片和个人信息。年长些的,如同工作简历般介绍工作去向,有为国家工作的,也有自己创办企业的。年轻些的,只有毕业后所去的大学院校。这对于还在学校的高中生而言,是种激励。
南烟还在附中上课的时候,经常来学校图书馆一楼。
她目的明确,直直地走到齐聿礼的信息栏里。
还是那条熟悉的路线,几乎是刻在骨子里。南烟穿过层层叠叠的校友信息栏,瞬间找到了齐聿礼的。
过去好些年了。
齐聿礼的个人信息也更新了。
那时候他的信息里只有哈佛大学这一介绍,现在不是了,单一个霍氏就足够标榜他现如今的身价。
她仰头看着他的信息和他的照片。
照片还是学生时代的那张证件照,五官优越,眉眼透着一股青涩和凌厉感,总体而言,是张长得很帅的冰山脸。
可就是这张冰山脸,在齐聿礼出国留学、南烟见不到他的那些年里,她最常做的事就是过来看这张冰山脸了。
仔细想来,南烟早就对齐聿礼有了别样的心思。
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她连自己都骗。
南烟站在那儿发了会儿呆后,又在校友馆转了许久,最后又上楼,想去以前上学时最长待的自习室走走。
另一边。
校庆开幕式结束。
开幕式结束已近十点半,学校组织礼仪小姐带领校友和赞助商们参观学校。学校每年都在变,偶尔添一栋新的建筑楼,偶尔又将后山修整一番,偶尔又将操场翻新。
齐聿礼被簇拥在人群中心,何银砾替他撑伞遮阳。
他对学校近年来的变化不甚在意,只在意一点:“南烟去哪儿了?”
何银砾内心叫苦不迭,他又没在南烟身上装定位仪,怎么知道南烟去哪儿了?
“应该和齐月小姐一块儿逛学校吧?”
话音落下。
就看到了远处的齐月,她身边还站着个男人。
“齐月和陈序深关系好像挺好的。”
身后忽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加之字里行间又有齐月的名字,齐聿礼脚步稍顿,往后看。
凭借着超高的记忆力,齐聿礼一眼认出眼前的人是自己高中时的同班同学。不过他与人之间的关系向来很淡,和异性的关系更是微薄。他淡淡地和她对视一眼后,便打算挪开视线,熟料,夏弦月叫住了他,“好久不见,齐聿礼。”
齐聿礼:“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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