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群人哆哆嗦嗦的应。
“知道了。”
“明白,爷爷。”
齐老爷子揉了揉眉心,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行了,也到饭点了,该去吃晚饭了。”往外走了两三步,他又转回身来,举着拐杖指向齐聿礼,“给我滚去禁闭室吃饭。”
齐聿礼眼神漠然,“知道了。”
他离开时,路过南烟,寡冷的脸,唇齿翕动,自她头顶落下一句话来。
“有没有良心?”
南烟眉心一跳,等她反应过来,齐聿礼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了。
晚上用餐时,餐厅的气氛显然没有平时的活跃轻快。
只有瓷器碰撞的声音和呼吸声交错。
一顿饭,众人几乎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生怕老爷子在气头上,怒火殃及池鱼。
尤其是成年了的那几个堂兄弟,他们的私生活能指摘的地方数不胜数,男女关系算不上混乱,但交往过的女朋友,两只手是数不过来的。都是成年人了,年轻又有资本,长得帅又有钱,有时候,一个对眼便是一段爱情。之后的事情,是水到渠成。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齐聿礼私生活干净的令人发指。几位兄弟们也曾打趣过齐聿礼,调侃他清心寡欲,活得像个苦行僧。
齐聿礼从来都是不甚在意的模样。
哪成想,他早已和南烟暗通沟渠。
这个圈子里的男人分为两种。
一种是随性随谈,万花丛中过的;
另一种是此生此世,唯她悦己的。
显而易见,齐聿礼是第二种。
——齐聿礼只和南烟发生过关系,齐老爷子都气的给他关禁闭了。要是其余人的事儿被齐老爷子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
饭后。
齐月拉着南烟走出餐厅。
等到四处无人,她才开口,一副要哭的表情:“吓死我了!”
南烟笑:“又和你无关,你怕什么?”
“你是不知道,我刚说那话的时候,有多紧张多害怕。”齐月靠着墙,心有余悸道,“说真的,爷爷应该相信了你俩在一起的事儿了吧?我都搬出’捉奸在床’这种事了,爷爷肯定相信了!”
齐老爷子不是能够轻易被说服的人。
这些年,齐聿礼和南烟瞒得太好,所以,如果单凭他俩的片面之词,齐老爷子恐怕不会相信。他可能会觉得,是南烟不想订婚,让齐聿礼帮她。毕竟,齐聿礼对她向来有求必应。
可是齐聿礼又怎么会因为宠一个没有血缘的妹妹,到愿意为了她牺牲自己婚姻的程度呢?
没有人想过这一点吗?
齐聿礼从不为了任何人牺牲。
他只做自己的神。
“爷爷能不信吗?我都要和齐聿礼订婚了。”南烟也靠在墙边,很是无语,“一张黑卡买一句,你看到我俩在一张床上,齐聿礼怎么也会做这种亏本生意了?”
齐月俨然成了人生赢家,笑得非常开心:“我不亏本啊。”
南烟无言望天。
齐月用胳膊戳了戳她的胳膊,“三哥也不亏啊,一张黑卡,确定了你俩的关系呢。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他的未婚妻了哎,三嫂。”
“你俩都没亏,那谁亏了?”
“嗯……五哥亏了。”
“……”
“快到手的股份,一下子就没了,啧,真亏。”
“……”
南烟以为齐月不知道,她从来都不管家里的事儿的,没想到,她什么都知道。
察觉到南烟看向自己的眼神,齐月耸了耸肩,她低头,脚尖提着空气,低声说:“我偷听到的,五哥和六哥都说喜欢你,小六倒是很干脆,也很直接,他说你长得很漂亮,比他任何一个女朋友都要漂亮,所以他想和你结婚。五哥说喜欢你,他和爷爷说了很多很多事情,听得我都怀疑他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但后来我听到五哥和他爸爸打电话,他说,是为了百分之十的股份。”齐月抬起头,惨淡一笑,“烟姐,我没想到我五哥会是这种人。”
齐云川在齐月的眼里,是最完美的哥哥。
齐月打小受委屈了就找齐云川,不开心了也找齐云川。齐云川永远都是温柔拂面的,他对齐月关怀备至,细致入微,齐月最喜欢的哥哥,就是齐云川了。
南烟明白她此刻的笑。
是那种,信仰崩塌的笑。
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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