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明天得去医院看看,自己好像真有心脏病。
他深呼吸几次,等心跳平稳后,才将刚才那句话补充完整,“怎么南烟结婚你就想结婚?你能说得再明白些吗,爷爷老了,脑袋转不过弯来了。”
下雨的春日,日光稀薄。
齐聿礼迎光站着,光线穿梭于他晦暗的眼底。
他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我没有把南烟当做妹妹看待,事实上,我和她早就在一起了。老五爱慕南烟又如何?”他冷嚇一笑,“——我和南烟,是两情相悦。”
齐老爷子静坐在原位,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
也有可能是,不敢相信。
人总是这样的,明明内心期盼着,等到事情成真了,却又产生畏惧心里。害怕事情进展的太突然,害怕其中有诈。
齐老爷子现在也处于这种状态。
他曾无数次期盼齐聿礼和南烟在一起,可真的等到了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甚至还有一些害怕恐慌。
“你说你和南烟两情相悦,可一直以来,你俩的相处并无异样,在家里也无过多接触。聿礼,”齐老爷子长长叹气,伸手拂面,“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过,你和南烟已经不是兄妹,而是情侣关系,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齐聿礼挑了下眉,运筹帷幄的语气,不急不缓地说:“爷爷要是不信,可以问问齐月,她什么都知道。”
齐月拿着齐聿礼给的黑卡,进行了扫荡式购物。
她一回家,家里佣人都被她召集,一个个提着她的购物成果,拿进屋里。
上楼下楼的动静有些大了,吵到了在屋内看书的南烟,她不明所以地走出来,一打开门,正巧看到几个人抬着一个两米高的花瓶上楼,她刚出门,又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腾出空间。
一行人接着一行人,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东西。
最后目的地,是齐月的卧室。
南烟哑然失笑。
齐月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小姐作风,豪迈阔气,拿着张黑卡肆无忌惮。
笑到一半,就看到人群末尾,齐月手里拎着一款包,爱不释手。
齐月也注意到了南烟,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南烟面前,眉飞色舞地炫耀着:“烟姐,这款包好看吧?今年新款呢,柜姐和我说,全球一共十个,国内有两个。一只半个月前到国内直接被送到客户家里了,这只好多人都想要来着,可是谁抢得过我齐大小姐啊!我都快把门店的货给扫光了!你是不知道,那些柜姐看我的眼睛都冒着金光。”
南烟扫了眼她手里的包,淡笑:“早知道你喜欢这款包,我今天就去你三哥那儿把包给你拿过来的。”
“啊?那只包原来送到你那儿了?”
“嗯,前阵子送的。”
齐月咋舌:“三哥真的好舍得在你身上花钱啊。”
南烟示意她:“他不也一样舍得给你花钱?你手里还拿着他的黑卡呢。”
齐月努了努嘴,“能一样吗?我花钱得办事儿啊!他给你花钱的时候,要你办事儿了吗?肯定没有,你只要看他一眼,他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碰到你面前。”
齐聿礼让南烟办的事儿可多了。
只不过那些事儿得他俩一起干。
想到这里,南烟脸上浮现稀薄红晕,她咳了咳嗓,集中注意力,问齐月“所以,他到底让你给他办什么事儿啊?”
齐月刚准备开口,管家就出现在楼道口,“小姐,老爷有事找你。”视线转移,落在南烟身上,“烟小姐正好也在,也一起过去吧。”
“爷爷找我?他有什么事儿吗?”齐月边往外走边问。
“这个我不清楚。”
“好吧。”
齐月拉着南烟去往茶客厅。
她拿着齐聿礼的黑卡逛了好几天,所到之处都留下她刷卡的痕迹,她兴致高涨,和南烟分享着最近买的东西。喋喋不休地念叨了好久,等到了茶客厅,她话说到一半,硬生生止住。
“——怎么这么多人?”
南烟循声望去。
茶客厅里乌泱泱的坐满了人,齐老爷子坐在上位,身侧两边,分别是齐聿礼和齐云川。
噤声无言的茶客厅,气氛严肃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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