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祸, 我好疼啊。
前一秒才死里逃生。
后一秒却猝不及防见到在以为自己撑不过去前最想念的人。
祝含烟愣怔着,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和祁祸分开的每一天,都好漫长, 可是每一天, 又好像很短暂,短暂到在毫无防备的场景中见到他的那一瞬间。
让祝含烟恍惚间以为,他们从没分开过。
两人视线对上的下一瞬, 祁祸迈着长腿大步朝她的方向走来。
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的缩短,祝含烟越来越紧张,垂在身侧的指尖甚至微微发颤。
祁祸走近她面前,神情平常, 像只是路过一个陌生人。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祝含烟眼眶忽地一热,盈在眼眶中的水光在眼底蓄结成一滴,毫无防备地落下。
“祁祸。”
祝含烟忽然喃喃地开口叫他名字, 声音轻到她自己都听不见。
嗓音里藏着的情绪很多。
刻骨的想念、死里逃生后的依赖, 还有,如坠梦境般的, 不顾一切。
祁祸在她身侧停住脚步。
这六年, 祝含烟白天没再敢想过祁祸,只敢在夜里,在梦中放肆怀念。
那么现在,祝含烟暗自想,会不会也只是一场梦境?
会不会她根本没有得救?
不然怎么会在学校里, 在一个根本不可能的地方, 看到祁祸?
庄晓春被医疗员和胥老师送进寝室养病。
校长本想招呼救援人员去食堂休息, 却看到最帅的那位飞行员肩贴着小祝老师的肩, 神情冷淡。
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招呼。
叫住了人,却又不说话。
祁祸等待几秒,才微微侧头,垂下眼帘看向祝含烟的侧脸:
“我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校长一时呆住了,合着小祝老师和这飞行员认识?
傅嘉谊之所以在直升机上没让祝含烟知道飞行员是祁祸,就是为了等救援结束,大家有空闲了,让祁祸给祝含烟一个惊喜。
让他们也有机会叙叙旧之类的,谁知道祁祸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祁祸自从接下祁氏财团,为祁氏开辟了新的市场,改变祁氏商业格局之后,人就变得越发的深不可测。
导致傅嘉谊也摸不清祁祸到底要干什么。
和校长站在一起,两人面面相觑。
祁祸的回答,祝含烟在梦里听到过无数次。
她脑袋愈发地昏沉,只觉得自己要站不住脚。
明明是梦境,明明已经听过无数次明明早已习惯。
为什么还会那么痛?
原来就算是在梦里,也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痛觉。
右手手肘处的伤与心脏一同,发出撕裂的痛感。
祝含烟左手抚向右手的伤口,轻轻喃了一句:
“祁祸,我好疼啊。”
在祝含烟叫住祁祸的那刻,祁祸的注意力就全放在她身上。
所以她忽然抬手,他视线便跟着望去,立刻就看到了她手肘上的伤口。
食指长的一条,半干涸的血液凝固其上,狰狞地露在她雪白的皮肤上。
祁祸目光一顿,那双前一秒还淡漠十足的桃花眼,瞬间泛起薄红。
祁祸转过身,微微躬身去看她手上伤口的情况,他手上的力不敢太重,轻轻的。
两人肌肤相触的一瞬间,祝含烟竟然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温度。
长时间被暴雨淋、极度的紧张与害怕,在这“梦”到祁祸的一刻变为心安。
祝含烟原地轻晃了一下,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意识消失的前一秒,她感觉到自己周身都萦绕着祁祸身上的熟悉气息。
这次的梦境,竟无比真实。
睁开眼是熟悉的、墙灰斑驳的天花板。
祝含烟愣怔着看了一会儿,才从梦境中清醒。
她准备撑着身体起床,坐起来靠在床头才发现右手手肘处的伤口被包扎了起来。
祝含烟抬手,指尖触了触绷带的结。
“小祝老师,”庄晓春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在她寝室门口探着个小脑袋,见她坐着才终于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
她额头还贴着退烧贴,笑起来是淳朴的可爱。
“晓春?”祝含烟翻开被子下床,走向她,“让老师看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庄晓春轻轻摇头说没有,自己都好了,她小心翼翼牵着祝含烟的手:
“祝老师你肚子饿吗?校长让我过来看看你醒了没,说你醒了就去食堂吃饭。”
折腾了一整天,祝含烟算得上是滴米未进,当然饿。
她走路都有点儿悬浮,需要撑着墙壁。
想到刚刚的梦境,又想到明明洪水都快淹没山顶,自己和庄晓春却依旧好好地在这里。
祝含烟有种梦境和现实分不清的感觉,她疑惑地问,“晓春,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庄晓春红了脸,“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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