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祁祸发现,自己完蛋了。
明明那么生气,明明想要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眼睛回答他的问题。
却发现自己心里前一秒才筑造起的堤坝,在她一句低到不行“有”的回答之后,就溃不成军。
对她生什么气呢。
祝含烟回答完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完全不会处理亲密关系中存在的问题。
只能又咬住唇。
他们要分手了吧?
他都问出这么严重的问题了。
她发现自己的左胸口,开始出现针扎一样的细细密密的疼痛。
是啊,他可是祁祸。
她亲眼撞见过他是如何对别人说分手的。
理由只是简单的,对方没有边界感。
他对女人的耐心,不就那么点。
祝含烟感觉自己心脏开始疼痛,但同时又有一种一直以来悬在心上的那块儿石头终于落下的感觉。
祁祸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祝含烟等着他下一句说分手的时候,他问:
“我对你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是吗?”
祝含烟愣了一下,抬眸,诧异地看着他。
祁祸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确实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下次再有人敢惹你,你就直接找我?”
当时她可回答的是:知道了。
她知道飞行员身上不能有伤,却把自己搞成这样。
这么明显的伤口,还说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这么深怎么可能是自己不小心?
祝含烟以为他要提分手的。
可是为什么他完全没提,还继续在意伤口的事?
眼睛周围一圈都好热,她看了他一会儿,又收回目光。
祁祸就那么看着她的眼眶一点点变红。
他觉得自己挺混蛋。
祁祸叹口气,摁灭烟头,关上两边车窗,小心避着她受伤的那只脚,把人捞到怀里。
祝含烟一点儿都没有反抗。
被别人伤害之后的温暖怀抱,她第一次进入。
祁祸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她脸贴着的那处,逐渐变得湿润。
湿意仿佛能穿过皮肤,他的心脏都被她的眼泪浸泡得发酸发皱。
祁祸温暖的手掌贴着她的脊背,一下下轻拍着安抚。
像哄着不安迷惘,在路口走失后做噩梦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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