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含烟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过来买单的意思,重新拿出带有余温的饭团,吃起来。
这次速度加快了一些。
祝含烟刚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收银台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便按住牛奶瓶瓶盖推近扫码机。
这么长的时间,他就只是选了一瓶牛奶。
祝含烟拿起牛奶扫码。
对面的人松松垮垮地站着,“再来包烟。”
他嗓音懒倦而低哑,带着金属的颗粒质感。
“什么烟?”
“煊赫门。”
在他说出要烟之后,祝含烟就转身准备去货架拿烟。
听到“煊赫门”,她动作微顿。
虽然她不抽烟,也不了解烟的品牌,但高中班里有男生抽烟,就喜欢买这款,嘴里经常念着:
“好男人就要抽煊赫门,抽烟只抽煊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
不知道祁祸知不知道这句话。
但他肯定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抽这牌子的烟。
祝含烟拿过烟,扫了码放到桌面上,“一共二十八。”
祁祸撩了下眼皮,指尖触着手机屏幕,没一会儿,支付码对到她面前。
祝含烟扫完放下扫码机,没再看他。
祁祸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烟盒,人没动,就那么垂着眼,看着她头顶。
她头发柔软有光泽,垂在颊边的碎发被挽在耳后,微微卷翘。
祁祸手心忽地有点儿痒。
“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话时声音勾人,尾音慵懒,裹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祝含烟顿了顿,抬眸。
祁祸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像丛林深处不见红尘的小鹿,泉水一样清澈见底,却有闪着细碎星光。
祝含烟瞳孔往便利店门口移了一瞬,又回到他脸上。
他发型没做打理,蓬松碎发随意垂在额前。
底下却是一张让人无法忽略的,颠倒众生的脸。
瞳孔清亮,目光直勾勾地锁着她,笑得又痞又坏,带着锐利感。
祝含烟本能感应到,他身上有一股不受控制的危险气息。
她与他对视着,眼神中没什么波动,“罗森店员。”
祁祸似乎是对她的回答早有准备。
听到她的回答后,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拎着烟盒在桌面上一下下点着,眸光中带了几分玩味。
不知过了几秒,他才收回视线,指尖按着那瓶牛奶推到她面前。
而后懒洋洋地站直,转身踏出便利店。
祝含烟原本还有点儿防备,祁祸这人给人的感觉危险又压迫感十足。
所以在如此明显地敷衍他之后,她就准备着,下一次反击。
没想到他不仅什么都没说,还把牛奶给她。
祝含烟一时忘了追出去还给他。
自动玻璃门打开,僵硬的语音再次念出:“欢迎光临。”
缓缓闭合时,微风暗涌,随着微风一起进来的,还有外面男声的疑惑:
“祁哥,怎么就买包烟买了这么久?”
祝含烟垂下眼敛,看着牛奶瓶盖。
粉色的,是草莓口味。
店长从后面出来,注意到台面上的东西:“怎么有瓶奶?”
“买的,又不想喝了,”祝含烟嗓音清软,带了几分距离感:“送你。”
周五祝含烟她们下课时,老师布置的作业是在列出的书单里任选一本,周末两天内看完。
所以周一上课,还没打上课铃,老师就询问大家,书看得怎么样。
大家纷纷避开老师视线。
好不容易寒窗苦结束高考考上了大学,谁周末还做作业啊。
教西方文学史佚?的老师,在师大挺出名,人称灭绝师太。
上了一周的课,大家没感觉她哪里灭绝了,想着上课不迟到不缺勤估计就没事。
所以她布置的作业也没几个人在意。
灭绝师太都是千年的狐狸了,站讲台上往下面一看。
底下这些学生有多少没做作业,马上就清楚了。
拿起书往台面上一砸,“一个个的,开学第二周就想挂科?”
师太不发火,都以为她是病猫呢?
“今天就不上课了,随机点名抽查,抽到的人回答不出来问题,就把我问的那本书,手抄一遍。”
俗称,点杀。
这话一出,底下哀嚎声一片。
钢琴铃声响起。
门口堵过来一个人。
肩宽腿长的,往门口一站,把身后的阳光都给挡了个大半。
他比骄阳耀眼。
祝含烟他们班同学还没从灭绝师太的毒打中缓过来,就开始因为踩点来的人而躁动。
鞠暖坐祝含烟旁边,摇着她手臂激动得不像话:
“我靠!我是不是眼花了??祁怎么会出现在我们教室?!”
祁祸这人,肆意张狂,仿佛对世间一切法则都睥睨于心,典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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