劭的独门锻造秘方,经过涅里奋力不断的千锤百鍊,一层层,一次次,混入耶律劭的用心良苦,揉进涅里的涔涔热汗,在炎热难耐的火炉边,两条忙碌的身影,未曾停手。
耶律劭还得趁着白天光线好的时候,坐下来冷静沉着自已,强睁着酸涩的眼睛,替涅里雕刻珥饰与发簪,他觉得自已真是亏大了,早知道就把这些事情,安排在越女剑铸完后才来做。
忙碌五个日夜之后,耶律劭亲手在越女剑的剑身上头,打印上他耶律氏的白马家徽。
第五夜的清晨里,天际尚未破晓,耶律劭与涅里一前一后的,手里抓着自已要的东西,分别踏入自已的房间,劳心又劳力的耶律劭洗过澡之后,一身疲惫的倒头就睡,手里抱着要送给咏荷的越女剑,沉沉入眠,但相较于耶律劭心满意足的沉睡,涅里的苦头才要来临,他煎熬着自已,等到白日降临。
涅里带着绢布包裹的珥簪,悄然无声行走至庭中的院子里,芸娘正巧在抚琴自娱,芸娘没注意到涅里已经回来了,有些意外:「涅里大人…您回来了…」芸娘这几天里,不分日夜思念着涅里,以前每天都能见面她还没感觉,几日不见如隔三秋,芸娘才惊觉自已对涅里的依恋,不知觉间,如此深厚。
「早,芸娘」一贯的开场白,打破着尷尬的气氛,他坐在芸娘的对面,静静的凝视着芸娘,思索着在不洩露自已通习汉话的前提下,该如何对芸娘开口表白,打哑谜吗?还是比手划脚呢?耶律劭的家臣,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早,涅里大人…您…好像瘦了…」芸娘若有意似无情的轻拨着琴絃,无心再弹琴,将整副心绪都放在她关心的涅里身上,五天不见,涅里瘦了一圈,看来铸剑不是个轻松的活儿。
涅里双肘轻倚在桌面上,一手的食指轻点着自已的嘴唇,还在想着该怎么开口对芸娘提亲。
芸娘以为涅里不明白她说的话语,她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对着涅里说道:「看见您回来…我就放心了…很掛意您呢…」述烈被耶律劭使唤去办他交待的事,偌大的庭院里,只有芸娘与涅里两人,芸娘忍不住轻声叙述着她的心情。
「也许您不明白我说的话,我觉得这样也不错啊…」
芸娘荑手纤纤挑动着琴絃,情不自禁地放肆着自已的言语:「也许您明白了我的心情以后,芸娘就再也见不着您了…像我这样的女孩儿,这辈子都无法拥有幸福了吧…说来可笑,绝美容貌,真的是女孩通往幸福的捷径呀!可我受花容月貌所累,沦落风尘…」
涅里静静倾听着芸娘的心声,眼眸瞬也不瞬,彷彿他能体会芸娘所倾诉的。
「苍天倘能尽人意,山作黄金海作田…」芸娘星眸失焦,凄苦着自已的表情与琴音,令旁听者也为之哀愴悲愁,这样使人动容的琴音,蕴含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
「能一辈子为李公子抚琴,是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因为这样,我就能天天看见你…这也算是我的幸福呀!呵呵~」多么渺小而单纯的心愿啊!命运如飘飞花絮的芸娘,现在只求能够天天见涅里一面,聊慰她相思之苦。
幽怨难以排解的芸娘,凝望着身旁的涅里,然后缓缓低头抚琴,面容里藏着一丝女人的哀怨,涅里依然面无表情,但晶亮透彻的眼眸里,藏着一抹情绪。
这不是作弄我吗?唉…涅里在内心暗自叹息,听完芸娘的告白,他再不说出自已的一番情意,他真的要变成混蛋了:「我…」涅里欲言又止,他有些紧张的伸手,紧握着芸娘的雪白柔荑,芸娘有些讶异,不明白涅里为何突然抓住她的手。
她无言惶恐张望着涅里,涅里只是轻执起芸娘的手,将芸娘的纤纤玉手,按在自已宽广胸膛的心口上,很单纯直接的说:「有…你!」在涅里初次见到芸娘的时候,他的心底就空个缺口,等着,盼着,希望脑袋里朝思暮想的人儿,能搬进他心里。
芸娘眼如秋水湿润着,涅里是在对她说…我心里有你吗?「可是我…」芸娘害怕地抽回自已的手,轻抚着自已的右边脸颊,将头撇过去,不敢直视涅里的目光如炬,幸福突然来临,来得又快又直接,自卑懦弱的芸娘退却了。
涅里从自已的怀里,拿出他准备好的东西,他把绢布放在桌面上,解着绢布包裹的东西,那是一对蝴蝶样式的耳环,与一支雕刻着桃花朵朵的头簪,在耶律劭善于鎏金的巧手之下,他先用铜釵来雕刻精致而复杂的图饰,再镀上金层于外头增加光芒,成功克服金饰过软容易毁损,而铜饰暗淡无光的缺点。
芸娘望着金光灿灿的头簪与耳环,原来这就是涅里与耶律劭晚归的原因,她曾经听耶律劭亲口提过,他只需要三天的时间,就能铸出一把好剑,她还苦恼着怎么涅里跟去帮忙,铸剑的时间反而拖长了,还以为两人在工坊出事。
「给我的吗?…」芸娘颤抖着双手,轻轻拿起那雕刻着桃花图样的头簪,涅里还记得,在三月桃花盛开的时候,曾经送她一支桃花的往事吗?
涅里再度轻握住芸娘的手,按在自已的心上,轻声地对着芸娘说:「有你…」芸娘倏地抬眼对着涅里的眼眸,涅里眼神真切,含情脉脉,而她的手感觉着涅里疯狂失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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