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用着身份压制他们,还叫唆耶律劭的侍卫,重重打残他们的家丁十数名,还扬言要入宫稟报皇上,将他们满门抄斩。
他们深怕开罪皇亲国戚,后果不堪设想,人微言轻的他们,赶紧上门来请罪送礼,希望王子殿下-耶律劭能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们一家子老老少少,李守清强忍怒意听完之后,婉拒来人的送礼并保证,今日此事绝对不会传到皇帝耳中,来者再三跪拜之后才肯离去。
李守清把咏荷、仁赞叫到偏厅里骂,狠狠教训与痛骂仁赞,斥责他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敢仗势着爹爹的权势欺压良民,痛骂咏荷凭恃着有耶律劭撑腰,居然敢随便就动手伤人,对方真是做贼的喊捉贼,硬拗到一个极致啊!
无辜的咏荷与仁赞百口莫辩,李守清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大刀阔斧的重罚两人绝不宽待,叫他们分别顶着一张椅子,就跪在李守清的房门外,跪满一夜好好反省,连晚饭也不准他们去吃。
耶律劭支手撑顎坐在桌边,看着满桌饭菜,迟迟没人来吃,他满心忧虑惶恐,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枯等一个多时辰,见不到咏荷与仁赞回来,只好起身去找寻他们的身影。
发现他们愁眉苦脸的跪在李守清门外,而李守清气得晚膳也不吃,早早吹熄着烛火上床歇息。
「仁赞、咏荷?」忧心如酲的耶律劭,看着仁赞与咏荷头上顶着椅子,认命听话的跪在地上受罚,他满是愧疚的暗自反省,要不是为了争一口气与他人强出头,也不会害得仁赞咏荷沦落至此。
「欸…别提了!姨娘气死了」咏荷撅着小嘴无奈的顶着椅子,她第一次看见姨娘对着她愤怒痛骂,简直像是喷焰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
「跟你没关系,你别内疚啊!小胖子不晓得回家说了啥…呿!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我啊!算是服了他们」仁赞满脸无辜的顶着椅子,他方才尝试着跟他娘澄清事情的经过,无奈他娘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也不肯取信他们的说辞,硬是要仁赞与咏荷好好反省。
耶律劭红着眼眶,觉得因为自已身份特殊,害到他最亲爱的唯二朋友,真不晓得该怎么跟他们赔罪才是,耶律劭缓缓走到仁赞与咏荷身边,坦然下跪:「我也有份…一起受罚」
耶律劭探手取过咏荷头上的椅子,沉默不语的举着,这是他认为最能赎罪的办法,跟着他们一起举椅子跪通宵。
涅里与述烈见少主忽然下跪,焦虑着急的想劝阻耶律劭的行为,至少他们也得陪着一起下跪受罚,主子都双膝跪地了,奴隶哪有平身的道理?责无旁贷的涅里与述烈纷纷掀唇欲语,心思灵敏的耶律劭早就猜出他们的心思,拔得头筹的用着契丹语交待他们:「不准跪也不许多话,一边去!」
三个小孩跪成一排,耶律劭跪在正中间。
仁赞与咏荷都红了眼眶:「阿劭,你这是何必呢?你快起来啊!」满头大汗的仁赞,连忙劝阻耶律劭,他娘可没处罚耶律劭啊!这也不是耶律劭的过错,是那两个小胖子的爹太卑鄙无耻,扭曲是非黑白。
「对啊!劭哥哥!你也没说你是王子什么的…是他先讲要诛你九族,你才回答他兼表明身份的!我还有扔石头伤人呢!我是应当受罚的」咏荷看着耶律劭这么有情有义,选择与他们同甘共苦,心中莫名的感动万分。
她与仁赞还有表明自已身份显贵,卖弄权威,反而是耶律劭一直没提他是王子殿下,他们受罚还心甘情愿,耶律劭受罚真是太不应该。
「我们一起做的,后果一起担,不用劝我」耶律劭淡然表明立场,意志坚定不受他人动摇,涅里与述烈看着少主间话不多说,直接跪在仁赞与咏荷的身边,虽然无奈也只能寂静站立于旁,守候着说一不二的少主,他们太明白耶律劭的性格,无人斗胆进言。
仁赞与咏荷不停柔性劝说,深怕自已提高嗓门后,会把早就入睡的李守清吵醒,他们希望耶律劭赶快起身,别再折腾自已,虽然耶律劭绝口不提身份高贵,但他始终是金枝玉叶的皇族,那是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
耶律劭只是沉默地举着椅子,不管咏荷与仁赞好说歹说,就是不肯起身离去。
仁赞跟咏荷现在才知道,原来耶律劭的性子这么倔强刚硬,决定的事情不容他人质疑,他们还以为温和敦厚地耶律劭是没脾气的人,现下才明瞭清楚,原来他对着仁赞与咏荷是特别的,苦口婆心的仁赞与咏荷,说到口乾舌燥,耶律劭依旧是话也不答应一句,举着椅子罚跪。
柔和的月光下,体力透支的咏荷已经累翻,不敌睡魔悄然侵袭,头轻倚着耶律劭的肩膀,就明正言顺的打起瞌睡。
仁赞与耶律劭这对难兄难弟,一夜未曾闔眼,沉默望着院中大树,不敢多聊的罚跪,彼此的心中,滋长出强烈而无法割捨的情谊,时间缓慢流逝,三个小孩总算挨到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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